虞箏今天沒出門打牌，正在盤算未來的金庫能入賬多少錢。

一年十二億的話，兩年就是二十四億。

這只是基本開支，陸南喜歡古玩。

各種名家字畫，玉石陶器，以前陸鞍是上趕着送到他這個寶貝地方的。

沈蒼給的錢，基本開支沒問題，但要玩這些燒錢的東西，肯定是遠遠不夠的。

得找機會再問他多要點錢。

尋思間，陸南已經款款進來，她今天穿的旗袍是墨綠色的。

女孩子皮膚白，骨架又小，這種顏色非但不老氣，反而顯得嫵媚動人。

虞箏細細端詳了下她的臉色，雖然有心臟病，但被精心呵護着長大，臉色還算紅潤。

要是能多活幾年就好了。

「李媽，把血燕給我端來！」

陸南正要上樓，卻被虞箏叫住。

「怎麼回來的那麼晚，先吃點點心墊肚子，等下再吃飯。」傭人端着碗盅出來，虞箏熱情地拉着陸南坐下。

「不用了，我在小芷家吃了點。」

陸南看着面前的血燕，不知道虞箏哪根筋搭錯，突然捨得給她買這個。

中上等的品種，聊勝於無。

「你這又是去見那個窮鬼了？」虞箏看着她吃了會兒開口。

陸南皺眉，握着勺子的手一頓，「姨媽，小芷是我朋友。」

「南南，這要是以前，你想交什麼朋友姨媽肯定不會幹涉的，可是你現在今非昔比，再跟這種沒錢的朋友在一起只會拖累你。」虞箏沒注意到陸南漸漸冷下去的眼神，自顧自說道，「你應該多跟名媛小姐走動走動，比如黃斯琪黃小姐，地產大亨的女兒……」

「誰是黃斯琪？」

還沒說完，陸南一口打斷。

虞箏怔了一瞬，「黃小姐曾經在你十歲的生日宴上出現過，你這就給人忘了？」

陸南不記得這號人物，只知道有個蠢貨在她掉進水裡後緊跟着也掉了下去。

「我不想結交什麼黃小姐李小姐，姨媽要是想就自己去吧。」

虞箏妥協一步，「不想結交黃小姐就不結交，但你沈叔叔總該親近親近吧？昨天他回去，你都沒下樓送送。」

對着一盅還算尚可的燕窩，陸南瞬間沒了胃口。

「姨媽，當初爹地為什麼救他你應該也清楚，你也說今非昔比了，陸家已經倒了，你不避着他點，還讓我湊上前，你是真嫌我活得不夠少。」

虞箏被噎得沒話說，畢竟陸鞍確實有把沈蒼當工具人看待。

陸南一有個風吹草動，他必須出現。

這麼些年，大概也是積怨已久。

不過，他又給了錢。

虞箏不甘心。

還想洗洗腦，陸南已經拎着小包上樓去了。

不思進取，虞箏氣得拍了下桌子。

二樓房間里，陸南又把那幅名畫拿了出來。

十歲那年，她在畫室偷偷臨摹這幅畫，被路過的陸鞍發現，當場發狂地撕了她快完成的畫，並告誡她以後不許再畫。

這是陸鞍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對她發火。

陸南從回憶里抽身，垂着眼睫，小心翼翼地把畫收好。

*

一周後，陸南接到夏梔的電話，她聲音里的喜悅隔着冰涼的手機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