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雙手撐住她身側，眼尾勾了勾，像是無聲的嘲諷：「不是說不想嗎。」
「你該不會不知道，女人說的不想，其實就是想吧。」
周修宸冷笑了聲，重新低頭吻了上去。
姜念歡今晚尤其的主動，牙齒咬破了他的唇，鐵鏽般的血腥味瀰漫在兩人唇齒間。
這場親吻，就像是博弈，誰贏了，誰就能主導對方。
就在他要伸手去拿床頭櫃里的東西時，姜念歡卻毫無徵兆的開口：「周修宸，我們離婚吧。」
懸在她身上的男人頓了頓：「你說什麼？」
即便姜念歡知道他聽清楚了，還是清晰的重複了一句：「我們離婚吧。」
周修宸瞬間興趣全無，慢條斯理的起身，嗓音冷淡：「又要多少錢。」
她總是這樣，為了要錢不折手段，招數層出不窮。
「一分錢也不要。」
姜念歡從枕頭下拿出一份離婚協議書：「你看看吧，沒什麼問題的話就可以簽字了。」
周修宸臉色沉鬱：「姜念歡你最好適可而止，我沒空陪你玩這種無聊的把戲。」
「我不是說過今晚要送你一個驚喜嗎，你看，是不是一件普天同慶的大喜事？」
周修宸面無表情的看着她，莫名覺得她臉上的笑容有些晃眼睛。
姜念歡笑：「周修宸，祝你離婚快樂啊。」
周修宸薄唇抿起，幾秒後：「你認真的嗎。」
姜念歡點了點頭：「怎麼樣，這樣只有喜，沒有驚了吧。」
「行，你別後悔。」
周修宸只留下這句後，毫不留情的離開。
門嘭的一聲被關上。
姜念歡低頭看着手裡那份周修宸連正眼都沒給過的離婚協議書，好半天才扯了扯唇，終於揚起笑。
姜念歡，也祝你離婚快樂啊。
當晚，姜念歡就收拾好了所有東西。
而她所有的東西，只裝了一個行李箱而已。
周修宸買的首飾包包鞋子衣服，她一樣也沒拿，總歸都不是他心甘情願送給她的，這些表面光鮮的東西，也隨着她和周修宸離婚，變得華而不實起來。
於她而言，沒有絲毫作用。
走的時候，姜念歡看着那份被擱着在冰冷茶几上的離婚協議書，還是拿了起來。
路過飯廳，姜念歡看了眼餐桌，周修宸面前的餐具乾淨明亮，完全沒有動過。
這個結婚紀念日，還是如同想像中的，那麼不受歡迎。
不過還好，疊加着離婚紀念日。
周修宸以後想起來的時候，說不定煩着煩着就笑了。
這可能是她結婚那麼久以來，做的最讓他滿意的一件事。
坐在的士上，姜念歡看着外面一閃而過的景色，突然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做了三年豪門闊太太的假鳳凰，馬上要回到屬於她的貧民窟了。

第二章你怎麼那麼不要臉啊
在得知姜念歡要離婚了以後，作為能同穿一條裙子的好姐妹，裴杉杉先是激情辱罵了周修宸十分鐘，又才道：「那個狗男人真的一分錢都沒給你？他去外面搞嫩模都是一擲千金，居然對你這個妻子這麼摳？」
「也不摳吧，我這三年在他那兒拿了不少錢，他沒找我要回去都算好的了。」
「你不能這麼想啊，你們是夫妻，他的錢就是你的錢，你的錢還是你的錢！再說了，他每天還白嫖你呢，你用他點錢怎麼了！」
姜念歡太陽穴跳了跳：「你能換個詞嗎。」
裴杉杉冷靜了下：「抱歉，一時情難自禁。」
姜念歡窩在沙發里，忍了忍還是沒忍住，罵道：「今天我提出離婚，那個狗男人居然還問我要多少錢？離婚協議書他都沒看一眼，像是怕我獅子大開口，咬掉他身上一塊肉！至於嗎？」
「那話說回來，你為什麼要離婚？就跟他耗着啊，看誰耗死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