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這世上總有人是在意她的》[也許這世上總有人是在意她的] - 也許這世上總有人是在意她的第78章(2)

有「彩禮你們家要多少,儘管開口」的話。
兩家本是世交,各家也只有一個孩子,定下娃娃親也在情理之中。
薄司晏把黎安安喊出來,問她:「你不是從國外回來的嗎,還接受父母包辦的婚姻?」
「船長,你是不想和我結婚嗎?」
她笑着問。
「你我從未見過,沒有感情,如何結婚?」
薄司晏反問。
黎安安卻滿不在乎:「你沒有見過我,可我見過你所有樣子,你一歲時候尿床的照片我還留着呢。」
聞言,薄司晏怔住,耳後爬上一抹詭異的紅。
怎麼這種照片也寄給她看啊!
「船長,難道你有喜歡的人了?」
黎安安倏地貼過去。
兩個人的臉頰靠得極近,近到只要有誰稍稍動一下,就會親上去。
薄司晏呼吸一滯,連忙後退一步,拉開距離,那抹紅暈緊跟着爬上他的雙頰。
看見他紅了臉,黎安安笑得更燦爛了一些:「船長,你害羞了。」
薄司晏偏過頭去,有些氣急:「我沒有喜歡的人,但也不想跟你結婚。」
「那麼,」黎安安揚起眉,「你去跟伯父伯母說吧,只要你能勸說成功,我沒有意見。」
話已至此,薄司晏抬腳就要走。
他剛越過黎安安,就聽到她緩緩開口:「不過船長,你剛剛的那番話,叫我好生傷心。」
她說著傷心,臉上是笑着的,語氣是含着笑意的,哪裡有半點傷心的意思?
……不知道薄司晏是怎麼跟兩家父母說的,但在那晚之後,兩家父母確實是沒有再催過結婚這件事。
黎安安不太在意,去了醫院報道工作。
再見到薄司晏就是在兩個月後。
他的船在臨近上海的時候被人襲擊,一船的貨物都沉了,連他都險些喪命。
黎安安在看到被抬到醫院的薄司晏之後,臉色一瞬就變了。
她親自給他做了手術,總算是救回一條命。
薄司晏醒來的時候,黎安安就坐在他的床邊,笑眯眯地說:「船長,這次我救了你一命,你要不要以身相許啊?」
他剛剛醒來,身體還虛弱地不行,卻還是強忍着痛問她:「你為什麼想要嫁給我,只因為父母之命?」
誰知,黎安安卻稍稍斂了笑意,她的唇邊帶着笑意,語氣卻認真:「因為,我喜歡你啊,船長。」
……最後兩個人的婚事還是提上了日程。
隨着薄司晏的身體一天天痊癒,婚禮也逐漸近了。
他出院的那一天,就被黎安安拉去試婚紗了。
在婚紗店裡,她樂此不疲地試着一件件潔白的婚紗,而他挑了一套西裝之後就坐在沙發上不再動了。
瞧見薄司晏明顯的敷衍,黎安安也不生氣,始終自黎自地挑選禮服。
一周之後便是兩個人的婚禮,是在教堂舉辦的,一切都按照黎安安的心意布置好了。
萬事俱備,只欠東風。
但是,薄司晏沒有來。
他逃婚了。
……薄司晏的逃婚,讓黎安安成了全上海的笑柄。
可就連薄家都找不到他的人,他就像蒸發一樣,從上海一夜消失。
儘管如此,黎安安還是按部就班地到醫院上班,對身邊的議論聞而不聽。
人人都說,是她用救命之恩強迫薄司晏跟她結婚的,所以才逼得他逃婚。
可是只有黎安安自己知道,那天,是薄司晏答應了的。
下班之後,黎安安往黎家大宅走,路過一處小巷時,一隻手臂忽地捂住她的口鼻,拉着她的胳膊就將她帶進小巷。
黎安安拚命掙扎,甚至摸出口袋裡的手術刀。
可等到那人將她鬆開,她才看清,是薄司晏。
第二十七章 身不由己的遺憾薄司晏將黎安安帶到一處隱蔽的屋子中,兩個人坐在院中。
「結婚的事是我對不住你,但我的確不能和你結婚。」
他沉着聲說道。
幾日不見,黎安安見他憔悴不少,像是過得不好,在逃命似的。
她還沒來得及開口問原因,一道纖細的身影從屋中走出來,還端着兩杯茶水。
是個模樣清秀的姑娘,穿着樸素的衣服,看着薄司晏的雙眼中卻滿是愛意……和她一樣。
「黎姑娘,喝點水吧。」
那姑娘將茶水放在黎安安面前,聲音柔柔地說著。
「介紹一下,她是小清。」
薄司晏看了一眼小清,嘴角不自覺地揚起。
黎安安的心中一瞬便明白了。
她緊抿着唇,好半天才艱難地從嗓子中擠出聲音:「這就是,你不能和我結婚的理由嗎?
因為她,是嗎?」
薄司晏一怔,最終卻還是點點頭。
黎安安站起身,垂下眼帘,掩去眸底的悲傷,淡淡道:「既然如此,我自會跟薄家解除婚約,但你也不該為了逃婚而離家出走,叫伯父伯母尋不到你。」
薄司晏欲言又止,最後只是說:「我會回去的。」
黎安安點點頭:「那我就先回去了,再晚家裡會尋我。」
「好。」
……但那卻是黎安安最後一次見到薄司晏。
大概半個月後,薄家收到了薄司晏的死訊。
之後才知道,薄司晏曾加入了什麼秘密組織,那次在海上被襲擊就是因為他運送的貨物被人發現。
組織得到可靠消息,敵人要在他的婚禮上殺了他,所以薄司晏才逃了婚,而後又離家出走,躲在沒人知道的地方。
他自己作出的選擇,不能連累家人,更不能連累黎安安和黎家夫婦。
知道這個消息之後,黎安安頹廢了好久一段時間。
後來,她離開了醫院,瞞着所有人去了戰場上效力。
那天剛好是她的二十八歲生日,一顆流彈擊中了她的心臟。
她倒在血泊之中,眼前卻浮現出薄司晏的身影。
她的手上還戴着那枚結婚戒指,她從未摘下來過。
閉上雙眼之前,她喃喃道:「如今……我和你做了同樣信仰的事,你……可以喜歡我嗎?」
——薄司晏醒來時,已是第二天的深夜。
他頭疼欲裂,無數畫面在他的腦海里擁擠着,像是快要爆炸一樣。
他坐在床上呆愣了很久,才捋順這三個夢的前後因果。
到最後,他記得最清楚的就是黎安安每一世死去時的模樣。
自黎安安溺水離去之後,他前前後後已經夢見六世,若是按照她說的那樣,那便還有三世。
可此刻的薄司晏已無睡意。
他起身在屋中走了一圈,先是看了一會兒兩人的婚紗照,而後喝了杯水。
、在喝水的時候,他的餘光瞥見了電視下方的柜子。
他記得,黎安安曾將家裡的所有葯都放在右邊的那個抽屜中。
薄司晏放下水杯,緩緩走過去,一把拉開抽屜,翻了翻,果然看見了安眠藥。
從前他在學校教課的時候,經常因為頭疼而睡不着覺,所以黎安安便在家裡備了一些助眠的葯。
薄司晏拿起那盒葯,按出幾顆就着水咽下。
而後,他又重新回到房間里,躺在了床上。
困意很快襲來,薄司晏如願地閉上雙眼。

猜你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