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撕扯着頭髮尖叫着蹲下，緊靠在牆邊瑟瑟發抖。
蕭羽連忙擋在李飄飄面前，死死瞪着莫云：「你是真的要把她害死才甘心嗎？！」
李飄飄縮成一團，流着淚低喃着：「不要把他帶走，不要……」莫雲心漸漸發緊，手機卻忽然響了。
「總裁，江小姐要見您才肯睡。」
傭人的話讓他眉心一擰。
他看向李飄飄，眼中略過幾許掙扎後轉身離開。
看着莫雲的背影，蕭羽緊緊咬着牙，忍着滿心的怒火。
別墅。
看到莫雲回來了，趙明薇立刻揚起笑容：「你終於回來了。」
莫雲淡淡地嗯了一聲，坐到了沙發上。
趙明薇唇角一僵，看向一旁的江母。
江母輕咳兩聲，話鋒一轉：「斯然，等明薇康復後你們就結婚吧。」
然而莫雲並沒有回答，他微蹙着眉，似是在想什麼。
趙明薇看着江母，抿唇使了個眼色。
「唯一那兒不用擔心，這都是她該受着的，你和明薇已經被耽誤三年，不能再拖了。」
江母又催促着。
聞言，莫雲又沉默了一陣才開口：「孤兒院搬遷，雖然院長和陳媽媽去世了，但我已經找到李媽媽了。」
莫雲看着他們，眸色微暗：「讓她來做我們的證婚人，怎麼樣？」
聽了這話，江母和趙明薇臉色一變。
趙明薇僵着臉，眼底閃過一絲驚慌：「……當然好。」
第二天，醫院。
莫雲推開病房門，蕭羽抬頭望去，防備道：「你還想來做什麼？」
莫雲睨了他一眼，並未理會，直接推開他。
然而病床上的人讓他怔在了原地。
李飄飄頭髮凌亂，眼眶泛紅，下眼瞼烏青。
而蒼白的臉上溫柔的表情里又帶了絲獃滯，整個人都死氣沉沉的。
她像抱着新生兒一樣抱着枕頭，輕輕搖着，如同在哄着一個酣睡的嬰兒。
莫雲心一緊，眼帶慍色：「李飄飄。」
李飄飄略顯空洞的眼眸一閃，抬頭做了個噓的手勢，低聲道：「小聲點，我剛把他哄睡着。」
聞言，莫雲眉目一擰。
這樣的李飄飄好像更讓他心躁，他跨上前，一把將枕頭扯開，向後一扔：「你又在裝什麼！？」
「啊——！」
李飄飄立刻尖叫了一聲，摔下床爬着去撿被莫雲扔到門口的枕頭。
蕭羽護着李飄飄，輕聲安慰：「孩子沒事，放心。」
李飄飄緊緊抱着枕頭，抬眸看着蕭羽，痴痴一笑：「斯然哥哥，你看這是我們的孩子，是不是很可愛？」
莫雲心底一震。
這一聲「斯然哥哥」隱約喚醒了他腦海深處的記憶。
可李飄飄卻是對着蕭羽叫着他的名字，怒火頓時燒上了眼角。
他絕不相信她真的瘋了，她怎麼會不認識他？
直到醫生來給李飄飄檢查了一遍：「病人由於受了極大的刺激，致使精神崩潰，這種創傷性精神障礙很難治癒，還是需要家屬多陪伴才行。」
醫生停頓了幾秒後又繼續說：「而且，她失去了生育的能力。」
莫雲瞳眸一滯。
他看向病床上仍舊抱着枕頭低喃的人。
一種難以言喻的窒息感漸漸襲上了他的心頭。
蕭羽看着他，嘲諷中又帶着几絲悲哀：「你滿意了吧？」
莫雲沒有說話，可臉色卻越來越差。
這時，手機想了一下，他一看，是保鏢的短訊。
——總裁，已經將李媽媽接來了。
——莫雲抬眸看向李飄飄，遲疑了一會兒才轉身離開。
看着又一次離開的人，蕭羽冷笑一聲。
他將李飄飄扶到病床上，輕輕握住她的肩：「看看，她就是這樣無情無義，為了他，根本不值得……」李飄飄獃滯地看着枕頭，點點淚水從她紅紅的眼眶落下砸在了枕頭上。
……賓利車停在一小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