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屋子都安靜了下來。
我打碎了一隻茶壺，拾起一塊碎瓷片，指着屋內的一眾人：「都閉嘴，誰再出聲我殺了他！」
「你敢殺我，你不怕坐牢……」柳引溪還欲開口，卻在我陰暗的眼神下悻悻地閉了嘴。
劉玉珍撒開了崔芳的頭髮，驚恐地看着我。
柳引溪的媽也安靜了下來，柳引溪的爸把煙都掐了。
崔芳還在小聲地抽泣着。
「都給我滾。」
我吼道。
幾個人排隊般地連滾帶爬出了家門。
他們剛一走，崔芳便放聲大哭起來。
我走過去，讓她輕輕靠在我肩上，拍打着她的後背。
我小時候，奶奶就是這樣安慰哭泣的我的。
「真的謝謝你，思甜，」情緒緩和後，崔芳看着我，認真地道，「要是沒有你，我可能真的要和柳引溪結婚了。」
「不是不喜歡他嗎？」
我問，「為什麼還會和他結婚？」
「因為我弟弟呀，」崔芳擺弄着袖口的紐扣，「我爸媽只喜歡我弟弟—要是我以後生孩子的話，一定要個女兒，這樣我就能好好疼愛她。」
「要是你生了個兒子呢？」
我輕輕地問，眼淚不自覺地從眼角淌下來。
「那就好好疼愛我的兒媳婦，好好疼愛我的孫女……」崔芳靠着我的肩膀，笑眯眯地道，「我會支持我的兒媳婦上班，支持我的孫女念書……」此時的我，早已淚流滿面。
「好啦，還沒結婚呢，連孫女都打算好了。」
我打趣道。
崔芳紅着臉，笑了。
「思甜，你知道嗎，真的，」笑過後，她認真地看着我，「雖然咱倆從前不認識，但我那天見了你，覺得特別親切，就好像在哪裡見過面一樣。」
「是嗎，」我遏制住眼淚，「那我可能是上天派來拯救你的。」
崔芳笑了。
我轉過身去，擦掉眼淚。
劉玉珍沒開玩笑，她真的鬧到學校去了。
一個五十歲的女人專程來到學校，當著校領導和崔芳學生的面，撒潑打滾，哭訴着自己的不容易和崔芳的惡毒。
崔芳趕到現場時，險些暈倒。
劉玉珍一看見她，就瘋子一般地撲上來：「你還有臉來！
柳家不想要你這個兒媳婦了，你賠我兒子的錢，你賠我兒子的錢！」
崔芳渾身顫抖着。
「你他媽要不要臉！」
我衝上去擋在崔芳面前，「你拿你閨女當什麼？
缺錢了就賣了她抵錢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