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久了，會不會有一天顧懷安能喜歡上自己？
現在想來，這一天終究不會到來。
「轟隆」一聲悶雷，把宋玉驚回神。
少頃，屋外下起磅礴大雨，她起身望向窗外，十步開外就水霧氤氳，幾乎看不清來路。
似乎如同她此刻的情境，留不得，走不遠。
可鳩佔鵲巢這麼久，她實在沒有資格繼續耽擱顧懷安的幸福。
衣服，書，筆記本……宋玉收拾好之後，才發現生活了三年的地方，自己的東西竟音只要一個小小的行李箱就能全部裝下。
莫名的心酸湧上心頭，可宋玉仰頭把眼眶的熱意壓了回去。
在這裡，沒有人會心疼她。
緩了幾分鐘，宋玉拖着箱子走出卧室，卻和剛出差回來的顧懷安迎面撞上。
顧懷安站在不遠處，凝着她手中的行李箱，眼中閃過一絲詫異。
宋玉忙說：「我今天就搬出去了。」
顧懷安收回視線，淡漠越過她：「你的事情不必通知我。」
宋玉眸光一痛，想說，她的話不是通知，而是告別。
可那一句再見……卻怎麼也說不出口。
看着顧懷安擦肩而過的冷峻的側臉，宋玉想到因為自己的存在，讓他和董梓柔有情人不能在一起。
「對不起，耽誤了你三年，今後，祝你和董小姐幸福。」
顧懷安頓步，沒有回頭，只扔下一句：「我的事情跟你無關，不送。」
宋玉愣在原地，凝着他遠去的背影，只覺心被扔進了無底深淵一般。
客卧。
顧懷安撥通董梓柔的電話，冷聲問：「你來這裡了，為什麼多管閑事？」
董梓柔也不隱瞞：「我只是看你清心寡欲，攢的火氣把我們這幫合作夥伴往死里整，就想幫你趕走礙眼的人，只是沒有想到……宋玉跟我想的完全不一樣。」
「什麼樣？」顧懷安眉微不可察地蹙了蹙。
電話那頭的人意味深長嘆：「乖的像無辜的綿羊，就她這樣的，你能吃得連骨頭都不吐，又怎麼可能被拿捏三年？」
顧懷安眸色漸深：「綿羊？宋玉不過是個沒有靈魂的傀儡罷了。」
掛了電話，他脫下外套走進浴室。
門外，宋玉垂着頭，虛虛靠着牆，將一個古樸的檀木盒子緊緊抱在懷裡。
她是來還東西的，卻沒想到聽到了顧懷安這三年來，唯一對她的評價。
傀儡。
原來在他眼裡，她連人……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