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大了十歲，所以她從小稱呼他為小叔。

四年前，因為凡浩允要回京北發展事業，她悶悶不樂的不想讓他走，凡浩允為了哄她，說那恩恩以後畢業了來京北工作，當我的秘書，每天都在一起就不用分開了，我把這個位置永遠留給你，好不好？

為了這句話，一畢業她就不遠萬里一個人來京北，只是想離他近一點。

可凡浩允說會永遠留給她的位置，好像已經有了別人。

尹恩恩有些失神的想着，忽然聽到了凡浩允的聲音。

「對了，星野前幾天去鄰市寫生了，所以沒來接你。」

凡浩允側了側頭，對尹恩恩說道。

凡星野是他弟弟，跟尹恩恩差不多大，也在海城住過一段時間，跟她算得上青梅竹馬。

尹恩恩點點頭，沒說什麼。

蘇以凝又開口道：「恩恩，你住的公寓我安排好了，我們現在送你過去，裏面東西都是準備好的，離公司也近，你以後有什麼需求或者不滿意，記得跟我說。」

尹恩恩剛要道謝，凡浩允先開了口：「蘇秘書辦事十全十美，怎麼會不滿意？」

蘇以凝嬌俏一笑：「我是問恩恩，你不要插話。」

尹恩恩的手緩緩收緊，只想說點什麼打破這種曖昧的氛圍。

「小叔，我去凡氏也是做你的秘書嗎？」她小聲的提醒着凡浩允，希望他能記起曾經的承諾。

凡浩允卻道：「職位是秘書，但你剛來，不用負責我的事，先跟着以凝學。」

尹恩恩忙道：「不用的，工作我都了解，秘書的每一樣職責我也清楚，我可以馬上做好。」

為了不給凡浩允拖後腿，她大學四年沒有懈怠過一天，一直成績優異，而且大四也去過別的公司實習，為了來凡氏做足了準備。

凡浩允沉默了幾秒，蘇以凝開口道：「恩恩，你剛畢業，肯定有很多不懂的地方，凡氏跟其他小公司不一樣，對秘書要求很嚴格的。」

這像是在諷刺她不符合凡氏對秘書的要求似的，可從小寵她到大，素來見不了任何人說她不好的凡浩允，此刻竟也沒有開口幫她反駁。

她咬了咬唇，低頭悶悶地道：「知道了，以凝姐，我會跟您好好學習的。」

過了一會兒，她偷偷看向車鏡，裏面映出男人英俊的輪廓和緊抿的唇線，有一絲冷淡疏離，尹恩恩心頭酸澀愈重。

她認識他十四年，暗戀七年，分別四年，漫漫時光，沒有哪一天不想着和他再見。

可在她長大的這幾年裡，凡浩允的那些縱容和寵溺，好像再也不屬於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