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符快感》[音符快感] - 音符快感第25章(2)

商,暫住在了崔家。
我還不到半歲,我娘和她那位表兄衣衫不整,被堵在了後院房中。
人人道她水性楊花,生下的女兒指不定也是野種。
那位表兄被崔家當場打死。
如我娘這般,若為了兒女的顏面,本該懸樑自盡才是。
但我二舅舅不忍,夥同她的陪嫁丫鬟和奶娘,偷摸地帶她回了雍州。
他們前腳剛到,後腳崔家便將休書遞到了黎家。
外公本就卧病在床,是被活活氣死的。
我自幼在黎家長大,外公死後,家裡是大舅舅和二舅舅當家。
我娘日子並不好過,因兩位舅母對她十分唾棄。
我的日子也不好過,因大舅舅家的表哥,總罵我野種,趁機踹我一腳。
我很小的時候,就耳濡目染地聽舅母說那些破事,聽她謾罵我娘,說她下賤,是個**。
那時不懂,直到某個深夜,我睡在我娘房內的小榻上,聽到她帳內窸窸窣窣,有異樣的響動。
我娘聲音急促,哀求着:阿音睡了,你莫要吵醒她,輕點。
那男人聲音喘息,一遍遍地念着:月娘,你是我的,是我的。
月娘,是我娘的乳名。
本該在京中的她,因是祖母帶大的,前些年隨着頤養天年的祖母,回到了雍州老家生活。
她年長我兩歲,生了一雙鳳眼,微微上揚,氣勢懾人。
金釵之年,無比端莊的世家小姐,高貴得耀眼。
正值夏日,姚景年懶洋洋地倚着太師椅,身旁兩個丫鬟,一個為她扇風,一個為她剝葡萄。
她抬眸看我,興緻盎然——我的貓呢?
我和嵐官被迫跪她面前,掙脫不開。
我直言道:死了,我撿到它的時候,它就已經死了,我還好心挖坑給埋了呢。
哦?
埋哪兒了?
城郊樹林一棵柳樹下了,但是後來又被一隻野狗扒拉出來給啃了,我把那野狗宰了,為它報了仇。
我張口就來,姚景年笑眯眯地看着我,不氣不惱:殺了我的貓,還敢騙我,狡猾的小東西,腦子轉得還挺快,你叫什麼?
黎花。
黎家的人?
對,我外公叫黎祿,他早就死了,但我兩個舅舅還活着,大舅叫黎志高,小舅叫黎柏遠,你去找他們算賬吧,都是他們管教無方,要殺要剮沖他們去。
哈哈,有趣,你倒是推脫得乾淨。
姚景年笑的時候,咧着嘴,眼睛眯着,活像一隻狐狸。
她饒有興緻地看着我,又看了看嵐官,問我道:這小孩跟你什麼關係?
半路認識的,不熟。
我面不改色。
音音,熟……嵐官望着我,眼圈泛紅,有些委屈。
我瞪他一眼:閉嘴!
他便撇着嘴,不說話了。
姚景年繼續看着我笑:我的貓死了,總要有人付出代價,這樣,你們兩個,只有一個能走出這座院子,自己選吧。
我,讓我走。
沒有絲毫猶豫,我自告奮勇,也沒有看嵐官一眼:他是個傻子,死都死不明白,還不如讓我賴活着。
音音,不傻……嵐官委屈巴巴地看着我,淚眼汪汪。
姚景年笑出了聲,果不其然,又對我正色道:我看你在把我當傻子!
伶牙俐齒,陰險狡詐,還想平安無事地離開?
我在姚府住了十日。
給姚景年當了十天的貓。
她命人把嵐官趕了出去,然後去城內一家首飾店,打了個新的銀項圈,刻上姚字,套在我脖子上。
她叫我小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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