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孤行》[一念孤行] - 第4章(2)


「這兩年承蒙你照顧,再也不見。」
自從媽媽去世以後司辛霆是唯一給過她溫暖的人,他就像是冬夜裡微弱的火星,是她竭力想守護住的牽掛。
可如今,就連這最後一點火光都滅了。
沈憐垂下眸,眼底的光芒散盡,只留一片慘淡。
走出醫院以後她站在十字街口,內心有些迷茫。
她該去哪?
回老家?
可那是爸爸和後媽的家,已經沒有她的容身之處。
沈憐輕嘆一聲,決定回到媽媽留下的那間裁縫鋪里。
正當她準備打車去機場的時候,一伙人突然攔下了她。
「沈憐女士,你涉嫌故意殺人,跟我們走一趟吧。」
幾個穿着便衣的彪形大漢把沈憐圍在角落裡,死死拽着她的胳膊,不許她離開。
「等等,你們是誰,有證件嗎?!」
沈憐警惕的打量着他們,下意識覺得這夥人不是警察。
她大聲喊着,企圖吸引路人的注意。
旁邊的壯漢們對視一眼,直接用濕毛巾捂住了她的口鼻。
沈憐聞到了一股刺鼻的味道,下一秒,她眼前一黑,直接昏了過去。
幾個壯漢立刻把她拽上了路邊的麵包車,眾目睽睽之下把她帶走。
不知過了多久,沈憐幽幽轉醒。
「嘶……」
她頭痛欲裂,費力的睜開了眼。
環顧一周後她才發覺自己被扔在了酒店裡。
「秦總,人已經準備好了,保證您滿意。」
不遠處傳來打電話的聲音,沈憐聞言心裏咯噔一下。
雖然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被綁架,但看樣子她是被賣身給別的男人了。
沈憐迅速打量起房間的布置來,想看看能不能找機會逃走。
然而無論是她想跳窗亦或是打電話求救,綁架她的人似乎早就猜到她會這麼做了一樣,把她一切的求生手段全都切斷了!
正當沈憐無處可逃的時候,門被推開,一個渾身肥肉的油膩中年男人走了進來。
油膩男坐到床邊,掐着沈憐的下巴好好欣賞了一番。
「今天的貨還不錯嘛。」
說著他猴急的脫掉外套,猛地壓到了沈憐的身上。
原本裝睡的沈憐瞬間睜開了眼睛,拿起床頭柜上的花瓶用力朝他腦袋砸了下去。
「啊!」
油膩男發出殺豬似的嚎叫,連忙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
見摸了一手的血,他又氣又急的從床上爬起來,憤怒的掐住了沈憐的脖子。
「賤人,竟然敢打我!」
「救命!」
沈憐瞬間感覺自己要被掐死了,她的臉憋得漲紅,喉嚨幾乎要被掐斷。
她一邊屏住呼吸,一邊飛快的摸索起能用得上的東西。
很快她摸到了花瓶的碎片,隨即想也不想便刺進了油膩男的大腿上。
油膩男哀嚎一聲,疼的直接倒在了地上。
沈憐彷彿溺水者獲救一般,猛地吸了一大口氧氣。
她痛苦的捂着喉嚨,咳得眼淚直流。
油膩男掙扎着從地上爬了起來,他死死瞪着沈憐,通紅的眼睛看起來猙獰恐怖。
饒是鎮靜如沈憐這一刻也被嚇的渾身發抖。
她知道如果被這個男人抓住,就算死在這也不會有人知道!
逃!
她的腦子裡只有一個聲音。
於是沈憐想都沒想便赤腳沖了出去。
她在酒店走廊中狂奔,油膩男渾身是血的追在她身後。
「賤人,你給我站住!」
油膩男不僅自己在追,還派別人跟他一起抓沈憐。
如果她真的被抓住一定會有殘酷的下場!
沈憐跌跌撞撞跑下了樓,一頭衝進了洶湧的車流中。
周邊的路人看她只穿這條露骨₱₥的睡衣,甚至連鞋都沒穿,紛紛好奇的朝她打量過來。
而沈憐全然不知,她瘋狂地拍打着周圍的車子,祈求他們能帶自己去警察局。
「幫幫我!」
她慌張的呼喊着,眼見那群人已經追出來了,她的心沉到了谷底。
正在此時,一隻大掌將她拽入了車裡。
「開車。」
男人清冷的聲音從頭頂傳來。
他把沈憐護在懷中,直到車子駛離那群人的視線才鬆開了她。
沈憐倉皇的抬起頭,恰對上男人那雙琥珀色的眸子。
有些眼熟,卻想不起來在哪見過。
「披上外套吧。」男人好心脫下西服外套遞給了她。
沈憐心中感激不已,狼狽的坐了起來,拘謹的窩在角落裡。
「謝謝你。」她感激道,萬分珍重的看着男人,「等我報完警一定會好好補償您的。」
男人聞言輕笑一聲。
正在開車的司機也笑了,忍不住說道:「宋少的時間很寶貴,想補償他可不是筆小數目。」
沈憐點了點頭,無比認真道:「這筆恩情我記下了,以後有用得着我的地方,我隨時會幫忙。」
男人沒再說話,自顧自的忙起了自己的是。
沈憐撇過頭朝車窗外看去,卻發覺車子正駛離市區,方向越來越偏!

第6章故人相認
邊上稱做宋少的男人,此時手上正夾着一根香煙,口中吐出白色的煙圈。
風毫不留情的吹打在沈憐的臉上,這會兒她也不曾怕他會將自己帶到何處,像他這樣的公眾人物,出一點事情就會被媒體跟蹤報道。
「宋少,您這是何意?」沈憐側着身子看着外面的道路,全是五彩繽紛的顏色,一點點的略過。
宋謹不語,她自然是不會再繼續說下去的。直到抽完了那根香煙,男人才緩緩開口說:「我沒有其他的意思,沈小姐不用思慮過多。」
沈憐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然後又背靠着椅子閉上眼眸。
心裏卻又麻了,這宋少一直盯着自己做甚?她長相極好,但是宋謹見過的女人裡頭,也不過是爾爾,這會兒又何必做出這種舉動。
她自我安慰了會兒,沈憐卻殊不知自己的眼睫毛,這會兒是顫抖的很厲害,被宋謹這廝收進眼底。
他心裏頭髮笑,想到她方才遇到的什麼事情,眼底就閃過一絲怒意。
沈憐可以說是讓人一眼就驚艷的,若是外頭的女人是艷麗的玫瑰,那她就是一朵天堂鳥,純白的讓人無法褻瀆。
旁邊的視線實在太凝重這讓她想要慮舟裝睡都有些無措,睜開眼去看他,宋謹額間搭着幾縷碎發,墨黑色的眸子也沒有一絲躲藏的意思。
「別看着我。」沈憐說完,又覺得自己似乎是沒有那樣的權利的,是他救了自己,如今的她,還有什麼資格。
她不是別人捧着的玫瑰,有很多的機會都同自己擦肩而過了,好不容易抓住了那一根稻草,卻又斷了,想到司辛霆,她的眼眸又暗下來了幾分。
宋謹點頭,倒是真的按照了她的意思,不去看她。雙手交叉着在思慮些什麼,又緩緩開口道,「沈憐,我很早就有聽說過你。」
這話倒是讓她不曾想到的,聽說過嗎?聽說過她的什麼呢,和司辛霆的那些個破事兒?也是有些許丟面的。
她搖頭輕笑說:「是嗎?很可笑吧。」其實他就算是不答,她也是知道的,這樣的蠢事,她沈憐干過一次就夠了的。
那是她的往事,也是沈憐心中的一道疤,在一個陌生人面前,她不想失了顏面。
但卻又怎麼都說不上來話。
她在心裏頭想着,又自嘲幾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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