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孤行》[一念孤行] - 第6章

結婚的時候司辛霆和她說過,如果有一天顧承歡回來了,他會毫不猶豫的選擇跟沈憐分開。
畢竟,他們的結合置於利益之上,不摻雜任何感情。
想到這她垂下眸,藏起眼底的落寞。
她花了整整兩年,卻終究捂不熱一顆心。
明明她才是司辛霆的妻子,卻是最後一個知道消息的人。
沈憐煩躁的關掉手機,轉身去公司衛生間洗了把臉。
正當她補妝的時候,聽到幾個公司新來的實習生正嘰嘰喳喳的討論這件事。
「咱們老闆竟然和白月光複合了?」
「我還以為司總跟沈主管是秘密情侶,原來他有心上人。」
「你們沒發現沈主管和司總的白月光長得特別像嗎,乍一看我差點認錯了,而且穿衣風格也好像,你們說……沈主管該不會是故意模仿那人吧?」
話音剛落,實習生們便跟沈憐迎面撞上。
好死不死,沈憐今天恰巧穿了一條純白長裙,和照片中的女人幾乎有八分像。
這幫嚼舌根子的人瞬間尷尬的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沈憐倒還好,並沒有為難這幫年輕人。
「上班時間少說點沒用的。」
幾個實習生嚇得立刻閉嘴,連廁所都不敢上了,慌忙哆嗦着跑回了自己的辦公位。
待她們走後,沈憐終於能卸下故作堅強的偽裝,雙手撐在洗手台上難過的吸了吸鼻子。
而後她發出一聲嗤笑,心想她們猜對了。
當初如果不是司辛霆說她有雙跟顧承歡一模一樣的眼睛,她根本沒資格嫁給他。
如果沒嫁給他,恐怕她早已經死在兩年前的那個秋天。
正當她愣神的功夫,鬧鐘突然響了。
沈憐猛地想起來今天是司老夫人也就是她婆婆的五十五歲生日,老夫人說想低調點,所以只在司家老宅備了家宴請了幾個關係近的親戚。
看樣子現在司辛霆是顧不上這邊了。
她輕嘆一聲,只好請一下午假回家準備壽禮。
她先回了趟她和司辛霆的小家,說小卻也有足足五百平米,偌大的房子里空蕩蕩的顯得很是寂寥。
她從一堆淺色衣服里費力找到一條豆粉色旗袍,想着在親戚面前不能丟司辛霆的面子,便又戴上了珍珠項鏈和翡翠鐲子。
沈憐幽幽打量着鏡子中的自己,修身的旗袍勾勒着她姣好的曲線,在珠寶的襯托下她整個人都顯得明亮了幾分。
正當她梳妝打扮的時候,司辛霆推門而入。
他原本沉着臉,可當目光落在沈憐身上後,不經意間眼中閃過一絲驚艷。
「你怎麼回來了?」
沈憐一邊戴耳環一邊問道,並沒有察覺到他的異樣。
他們兩個平常的相處模式就是這樣,沒有過分親密,疏離的就像兩個陌生人。
「回來拿準備的壽禮。」
司辛霆說著,打開抽屜取出了一個絲絨盒子。
「等等,我也備了一份。」
司老夫人這些年潛心修佛,她花了整整一個月的時間親手抄了一份佛經。
司辛霆打開看了兩眼,臉色好看了一些,顯然很滿意沈憐的用心。
「你現在就去老宅嗎,我跟你一塊。」
沈憐見他要走,趕緊拎着包跟在他身後。
然而司辛霆卻突然停住,神色奇怪的看了她一眼。
「你在家休息吧。」他說著,手裡還捏着她抄的佛經。
沈憐聞言一愣,一時間沒轉過彎來。
「我是媽唯一的兒媳婦,不去參加壽宴不好吧?」她傻乎乎的問道,甚至還在替司辛霆考慮。
說完這話她猛然意識到他是什麼意思。
「承歡她剛回國,沒來得及準備禮物,你準備的用心,這份佛經要是讓她送給媽的話媽肯定會更滿意。」
司辛霆面無表情的解釋着,絲毫沒有因為奪走了沈憐的心血而有半分愧疚。
他深邃的眉眼裡儘是冷意,彷彿在警告沈憐不要在這時候胡鬧。
沈憐向來是懂事的,她甚至還沒想明白自己要不要難過便條件反射的妥協了。
見到司辛霆的喜悅與激動在這一瞬間都澆滅,她的胸膛像是破開了一個口子,無窮的冷風正往裡灌。
「我不去了。」她說著,聲音有些發啞。
那雙精緻的鳳眼中瞬間糅雜了複雜的情緒,她倉惶垂下眸,乖巧的笑笑。
司辛霆見狀抬起了手,揉了揉她的頭髮。
「乖。」
他寵溺的喊了一聲,像是對待一個聽話的寵物一樣。
拿走了想要的東西,他再沒有理由逗留下去。
沈憐走到窗前,看着司辛霆載着顧承歡離開。
在這場三個人的電影里她註定是配角。
沈憐嘆了聲氣,懂事的收拾起行李打算給顧承歡騰地方。
自己主動讓位總比被趕出去好,她這人臉皮薄,不想在將來鬧得太狼狽。
畢竟就算她不肯離開,司辛霆也有的是辦法讓她顏面盡失的滾走。
他這人對討厭的傢伙向來夠狠,她可不要被他記恨上。
正當她收拾的時候,無意間翻到了抽屜里存放的一份文件。
看到封面上寫着「離婚協議」,沈憐差點失去力氣跌坐在地上。
這份文件準備的有些時候了,看樣子他早就想和她離婚。
原來不是因為顧承歡,他也會不要她。
沈憐的臉上白的不見血色,她強打起精神簡單翻閱一遍,而後自嘲笑笑。
司辛霆對她倒還不錯,給了她上億的分手費,不談讓他離婚掉塊肉,但好歹也能保證她後半生過得無憂。
但沈憐不稀罕。
她只想要她該要的那部分。
於是她將協議改成了只把她繼承的媽媽的那間裁縫鋪分給她,其餘的一分不要。
簽下自己的名字後,她將離婚協議放在了最顯眼的地方,等着司辛霆的回應。

第2章白月光的挑釁
沈憐等了整整一夜。
看着圓月西沉,又看日頭東升,終究是沒等到司辛霆。
司老夫人的壽宴早在晚上十點之前便結束,剩下的時間他和誰在一起用腳指頭也能想到。
清晨的風很涼,沈憐披上件外套,離開了家。
婚姻沒了,她總得保住事業才行。
她不像司辛霆是含着金湯匙出生的貴公子,她就是個平頭百姓,將來離婚了得靠自己才能活下去。
萬幸她的學歷跟能力都不算差,能當上市場部的主管靠的不是和他的「裙帶關係」,就算沒有他照樣也能在公司混得開。
可沈憐想到就連事業她也快保不住了。
公司每周五都有高層例會,她剛進會議室便被司辛霆砸了一臉的文件。
沈憐耳朵里轟的響了一下。
大家都是體面人,作為高層被老闆當著所有人的面打臉,可以說得上是重大的職場事故。
當然了,前提不是老闆故意找茬。
這一幕被全公司的高層都看見了,幾十雙眼睛直勾勾盯着她,盯得她的臉火辣辣的疼。
「這個月的調研報告寫的跟垃圾一樣,我看你這個主管當到頭了,不會當就給我滾蛋!」
司辛霆拿着芝麻大點的事沖她發火,擺明了是在故意找茬。
和她關係好的財務主管當即朝她投來詢問的眼神,問她到底是哪裡得罪了老闆,讓他犯得着在大家面前給她難堪?
沈憐急忙拉住想幫她出氣的財務主管,不想讓她被自己連累。
她早就料到顧承歡一回來司辛霆就會想盡辦法趕自己走,但沒想到他的手段這樣狠,一點後路都不給她留。
泥人還有三分脾氣,她是要靠司辛霆活着,卻也不至於低賤得連尊嚴都不要。
「既然你不滿意,就把我開了吧。」
她強忍住心底的不快,冷聲說道。
她感受到司辛霆審視的目光就落在自己身上。
他的眼神像鷹一樣鋒利,幾乎要割破她的肌膚。
所有人都覺得沈憐瘋了。
「小憐,不至於吧?」財務主管怕她是一時衝動,趕緊夾在他們兩人中間說和。
畢竟司氏集團是國內頂尖的科技公司,所有人夢想加入的集團。
離開薪資待遇如此好的公司簡直是腦子進水!
「我想好了,如果司總捨不得那點補償金我也可以主動辭職,辭呈最晚中午會交到您辦公室。」
沈憐仰着頭,倨傲的打量了司辛霆一眼。
現在不是司辛霆要甩了她,而是她不要他!
司辛霆先是怔了一秒,而後嗤笑一聲。
「你在拿辭職威脅我?」
「不是威脅,而是通知。」
沈憐朱唇微啟,不甘示弱的吐出這句話。
她今天特意化了精緻的妝容,穿上了自己最喜歡的那條法式連衣裙,做回了真正的她。
說完這話她不再管司辛霆是什麼反應,轉身邁過散落一地的文件後大踏步離開。
消息很快傳遍公司,當大家看着沈憐真的抱着文件箱從主管辦公室離開的時候才確信她沒有在開玩笑。
「聽說她連總裁都敢頂撞,活該被開。」
「這你就不懂了吧,她暗戀司總好多年了,可惜人家一直不搭理她,如今司總的白月光回來了,她肯定是覺得沒臉待下去了唄。」
人群中傳來竊竊私語,沈憐從眾人打量的目光中穿過,彷彿那些看笑話或是同情的目光與她無關。
等離開司氏集團的大樓後,她直接把放滿私人物品的紙箱扔到了垃圾桶里。
結婚兩年,歸來還是路人,她自己都覺得好笑,還有什麼臉面留着這些東西。
與此同時,司辛霆站在大樓頂層的落地窗前幽幽注視着沈憐。
見她扔掉了自己送的所有東西,他的表情變得有些奇怪。
看來這次真的傷透了她的心。
「司總,夫人她簽了那份離婚協議,不過……她一分錢沒要。」
司辛霆看着沈憐簽好的那份離婚協議,末頁填上了她娟秀的落款。
「知道了。」
他沉聲說著,將協議鎖在了抽屜的最裏面。
沈憐離開公司以後準備回家拿行李箱離開,畢竟婚都離了,再賴在這裡不好。
正當她推門進入別墅的時候,驚然發現顧承歡就在家裡。
她想過顧承歡會住進來,卻沒想到會這麼快。
「司太太?」顧承歡面前堆着滿滿一地的衣物,全是沈憐的私人物品。
見她回來了,她臉上不見半點慌張,反倒是像女主人一樣居高臨下的審視了她一圈。
顧承歡也是回國以後才知道司辛霆結婚了,不過她查到對方這些年一直靠模仿她才能留在司辛霆身邊,對她並沒有威脅。
尤其現在看來,也沒有多像嘛。
「辛霆擔心我住國內的酒店不習慣,讓我在家裡住,我沒帶什麼行李回來,他說可以讓我先借用你的東西,你不會介意吧?」
顧承歡笑的一臉無辜,眼底的挑釁讓人無法忽視。
這哪裡是「借用」,分明是在給她下馬威。
今天她拿走她的衣物,明天就能奪走她的男人。
沈憐眉頭一挑,不怒反笑。
「當然不會,顧小姐在國外工作這麼多年連買件衣服的錢都湊不齊,多可憐呀。」
顧承歡來的時候竟然沒多打聽打聽,她之所以能在司氏集團立足靠的可不光是學歷,更是這張懟人從沒輸過的嘴皮子。
誰叫她來招惹自己,活該挨頓罵。
「你!」
顧承歡瞬間瞪大了眼睛,沒想到沈憐會懟她。
她很快冷靜下來,譏諷說道:「你別得意,我和辛霆認識十年了,他遲早會回到我身邊。」
「到時候再看,究竟誰才是可、憐、人!」
顧承歡絲毫沒有她外在表現得那樣楚楚可憐,反倒是個刻薄勢力到極點的人。
十年前司家式微司辛霆差點被追債的人殺死的時候是她救了他一命,自那之後司辛霆便對她一見鍾情,死心塌地的愛了她十年。
但她根本配不上他的好。
也只有司辛霆這個傻子看不出她究竟是什麼樣的人。
沈憐垂下眸,覺得自己有些可笑,她都無家可歸了竟然還反過頭來覺得身價千億生活美滿的司辛霆可憐。
「隨便你,我只想拿回我自己的東西。」她說著準備拎着行李箱離開,這輩子再不回來。
「你是說這些嗎?」顧承歡踢了踢腳邊那堆已經被她剪得細碎的東西。

第3章磕頭認錯
沈憐一眼認出那堆碎屑里埋着她媽媽的遺照。
那是媽媽唯一的照片,她曾經存活在這世上的唯一證明。如今卻被顧承歡剪了?!
她媽媽在她十六歲那年因病去世,自那起她活下來的唯一支撐就是這張照片。
沈憐的心像是被狠狠打了一棍子,疼得她無法呼吸。
她緊緊捂着胸口,強壓住眼前的黑暗衝到了垃圾旁邊。
顧承歡不僅剪碎了她媽媽的照片,還把媽媽給她做的裙子全都剪碎了。
那些裙子承載着她所有的記憶,媽媽活着的時候說過,女孩子就是要穿的漂漂亮亮的才行。
當年媽媽病重的時候還堅持給她做裙子,媽媽說不能看着她結婚,只好提前把她未來的衣服都做好,才能安心離開。
可如今,全都沒了。
沈憐的眼淚唰一下掉落下來,豆大的淚珠滴在相片上,浸**媽媽的臉。
「媽媽……」
她小心翼翼的捧起碎片,卻發現怎麼也拼不上了。
「至於嗎,不就是一張照片幾件衣服,我賠你就是了。」
顧承歡還記恨着沈憐剛才罵她窮,見她現在哭得這麼傷心,顧承歡的眼中淬滿了得意。
她掏出一張銀行卡扔到了地上,得意洋洋的說道:「這裡有一百萬,足夠買下你的東西。」
沈妍聞言扭頭看向顧承歡,眼眶紅得嚇人。
「滾。」她冷聲說道。
「你說什麼?」
顧承歡皺了皺眉,心情更加不爽。
聽說沈憐家裡窮得要死,爸爸是個爛賭鬼,她後媽更是在她成年後一分錢沒資助過她,恐怕她連一百萬長什麼樣都不知道吧。
她大恩大德施捨給沈憐一百萬,竟然被嫌棄了?
見她遲遲不走,沈憐心中的怒火積累到了頂點。
這一刻她有股想跟顧承歡同歸於盡的衝動。
反正她已經什麼都沒有了,不如就這樣去找媽媽吧。
死的時候有個墊背的,也不算虧。
沈憐萬分珍重的將照片碎片收入錢夾中,而後轉身從廚房拿了一把水果刀。
「你、你想幹嘛?」
顧承歡沒想到沈憐這個瘋子竟然如此極端,「我不就是剪了你點東西,至於殺人嗎?!」
她害怕的大喊大叫起來,驚慌失措的朝外面跑去。
沈憐追到一半便心力憔悴撲通一聲倒在了地上,刀刃劃破她的掌心,潔白的地板染上了她的鮮血。
她沒有管這道深可見骨的傷口,任由它流着血,在裙子上染下大片的紅暈。
她專心致志的從那堆碎屑中尋找照片的殘骸,獃獃的拼湊起來。
不知過了多久,門被外面的人強行撞開。
「不許動!」
顧承歡報警沈憐要殺她,此時警察帶着武器衝到了沈憐身邊。
沈憐茫然的抬起頭,眼神中不見半分光采。
顧承歡窩在司辛霆的懷中,見到這一幕眼底閃過一絲譏諷。
她仰頭看向司辛霆,可憐兮兮的說道:「辛霆,人家好怕。」
已經鬧到這份上了,沈憐名聲盡毀,再沒有可能留在司辛霆的身邊。
她沒想到自己竟然能如此輕鬆的解決掉情敵,心中不由越發的得意。
司辛霆難得有心神不定的時候,目光下意識落在沈憐的身上。
見她身上竟然有大片的血漬,他心裏猛地咯噔一下。
他想也不想的推開了顧承歡,快步衝到沈憐面前,將她打橫抱起。
「我先帶她去醫院。」他說著,抱着沈憐徑直走出了人群。
此時沈憐已經失血過多快要昏迷,她昏昏沉沉的抬不起眼皮,感覺抱着自己的人像是司辛霆,卻又覺得不可能。
整整一天一夜後,沈憐幽幽轉醒。
她的傷口已經被包紮好,那身帶血的衣服也被換了下來。
司辛霆就坐在她身邊,見她醒了,他的臉上先是閃過一絲欣喜,而後飛快的換上副冷臉。
「醫生說你醒了以後就能出院,沈憐你真是好本事,自殺給誰看?」他冷冷說道,語氣里滿是譏諷。
沈憐早猜到他會拿自殺說事,懶得解釋太多,她只沉聲道:「和你無關。」
司辛霆見她這副了無生氣的樣子心中又氣又急,卻又不得不強裝鎮定。
他不能表現出半點對沈憐的關心,哪怕是稍不留意,都會要了她的命。
他知道自己這樣做是在把她往外推,但他沒有辦法。
「這是明天去K市的機票,你留在這會惹承歡不開心,希望你識趣點,自己走。」
沈憐幽幽看着那張機票,忽然做出個出乎意料的舉動。
她直接把機票撕碎了,當著司辛霆的面扔進了垃圾桶里。
「弄髒了你的房子我很抱歉,但顧承歡不賠償我之前我是不會走的。」
「承歡和我說了,她不就是剪碎了些衣服,更何況她拿出一百萬來賠償你,你至於這麼小氣?」
司辛霆皺了皺眉,話里話外都在埋怨她。
沈憐聞言只冷笑一聲,心想他的心可真是偏到了南極呢。
兩人僵持片刻後,司辛霆先妥協了。
「你想怎麼樣?」他深深吸了口氣,「承歡已經知道錯了,無論你要多少賠償她都會照付。」
「我要她對着我媽媽的遺照磕三個響頭賠禮道歉!」
沈憐突然開口,語氣雖然平靜,卻也是在竭力壓制着她的憤怒。
她倔強的盯着司辛霆,大有他不答應就糾纏他一輩子的架勢。
她寧可豁出這條命去也要讓顧承歡知道她是有底線的。
顧承歡能隨便來招惹她,卻不能傷害她媽媽!
可這種要求換做誰都不會同意。
司辛霆有點頭疼。
「承歡她不會同意,這樣吧,我把**區那棟別墅給你,再給你一個億的補償,這件事就算結束了。」
「呵,司總真大方。」
沈憐諷刺道,眼中的不屑幾乎要化成實質。
他的話徹底寒透了她的心。
她吸了吸鼻子,故作堅強的笑了笑。
「錢能買回我媽媽的命嗎?」她挑眉,質問一句。
司辛霆瞬間啞然。
「沈憐,你知道以我的手段完全可以用另一種方式讓你妥協,我勸你別挑戰我的耐心!」他壓低聲音威脅道。
誰知沈憐卻微微一笑,挑釁道:「請便。」

第4章小三段位太低
正當沈憐和司辛霆互不相讓的時候,顧承歡趕來了。
她原本是不想來的,但又怕自己不在的時候沈憐向司辛霆下眼藥,將自己陷於不利的地步。
她剛一走進病房便警惕的打量着沈憐和司辛霆二人,見他們彼此之間沒有任何交流,心裏才稍稍鬆了口氣。
「辛霆,我向警方求情了,讓他們不要去抓捕沈憐姐姐。」
她故意提起報警的事,有意無意的向沈憐施壓。
司辛霆聞言沖她笑了笑,而後扭頭看向沈憐。
他不滿的皺緊眉頭,冷聲呵斥道:「你就不能像承歡一樣懂點事嗎!」
顧承歡立刻挺直了腰桿,炫耀似的看向沈憐。
沈憐的心中划過一絲涼意。
不愛她就算了,何苦在她面前折磨她。
「不能。」她板著臉,面無表情道。
她剛才差一點就覺得自己要求有點過分,但現在卻覺得只讓沈憐磕頭道歉真是便宜他們了。
司辛霆這個渣男才是真正的禍端!
她唯一的錯就是違背合約愛上了司辛霆。
沈憐幽幽看了司辛霆一眼,很想問他到底有沒有心!
「姐姐,是我錯了,你要殺要剮都行,不要讓辛霆哥哥夾在咱們之間為難。」顧承歡皺着小臉,一副心疼的樣子。
她說著緊緊摟住了司辛霆的胳膊,看似在說好話,實則想激怒沈憐。
女人最清楚如何折磨另一個女人。
沈憐冷冷的看着他們交握的雙手,心裏疼的像是被扎了一萬根針。
她才是司辛霆明媒正娶的妻子,可如今全世界卻喊着讓她放手。
憑什麼?
顧承歡又有什麼資格對她指手畫腳?
正巧此時醫生和護士進來查房,沈憐深深吸了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她這人臉皮薄,不想被人看到不體面的樣子。
「傷口恢復的還不錯,沒什麼事的話你們可以辦理出院手續了。」
醫生檢查完沈憐的傷口就要離開,卻不料被顧承歡攔了下來。
「大夫麻煩您一定要用最好的葯,多少錢都可以,都怪我惹姐姐生氣,只要姐姐的傷口能痊癒,讓我付出什麼都行。」
她梨花帶雨的看着大夫,在外人面前裝出一副善良無辜的樣子。
不明真相的醫生還以為她是個好人,誤以為沈憐是因為想不開自殺進醫院的。
於是他當即衝著沈憐指責道:「你已經是成年人了,要對自己的行為負責,以後別做傻事讓家裡人傷心了!」
好端端挨了頓罵,沈憐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
顧承歡還在一旁笑的得意,陰陽怪氣道:「唉,都是我不對,早知道姐姐那麼極端,我就不回國在你面前礙事了。」
「你現在回去也不遲。」沈憐突然開口。
顧承歡的笑容僵在了臉上,表情別提有多尷尬。
她眨眨眼,連忙硬着頭皮打起了哈哈,「姐姐真會開玩笑,辛霆哥哥讓我回來的,我怎麼能走呢。」
「是么?」沈憐扭頭看向司辛霆,不緊不慢道:「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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