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入宮門深似海》[一入宮門深似海] - 第5章 懲處

蘇瑾嫣屏退身邊宮女,偌大的內殿中只有她二人。陸純熙遞過一杯清茶,意外道:「怎麼是你進宮,不該是蘇府二小姐嗎。」「她是嫡出,母親捨不得便求了父親讓我進宮。」陸純熙將茶杯擱在茶桌上,心中有些憤懣,「就算嫡庶有別,可她是次女,還有長幼之序擺在前,蘇夫人此舉未免私心太重了些。」蘇瑾嫣眉間帶着思慮,卻仍舊輕笑了笑,開口:「我娘在家裡說不上話,所以……沒什麼,能離開那兒也算是種解脫。」陸純熙心疼,將蘇瑾嫣的手緊握目光擔憂道:「你命好竟然封為婕妤,只是,伴君如伴虎。」在昏黃之光的照耀下,蘇瑾嫣一身華裝似出水芙蓉秀麗,鮮明的好似畫卷一般,她望了站在她面前的陸純熙一眼,柔柔道:「說起來也是極巧的緣分,侍寢之前我在長春宮曾見過皇上一面。」「你見過皇上?」「嗯,別人不知,我也以為只是哪家王府公子,所以三言兩語便慌張離開。」如此相遇,猶像說書一般,陸純熙粲然而笑道:「巧了,不是公子,是你的夫君。」「純熙……」蘇瑾嫣沒好氣的白了她一眼,繼續道:「昨夜侍寢,皇上將我的綉包拿了出來,我才知道自己不見的綉包是讓皇上拿了去,之後……」「緊接着便是一室溫存,呢喃細語,封婕妤,寵冠六宮。」陸純熙接話,蘇瑾嫣臉上則是一片緋紅,低語:「沒你說的那般張狂,倒……倒也差不多……」「所以你便求皇上讓我到你宮裡?」蘇瑾嫣目光柔和,語重心長道:「你這丫頭雖聰明,可這脾氣古怪、橫衝直撞,當不如將你放在我身邊,我長你兩歲,也好照顧你。」王宮與世間所有,皆是最遠的距離,一堵朱紅宮牆一隔,浩瀚星河兩端,望不見天際。可宮牆之內的世態炎涼凡人又能懂幾分……恍然,陸純熙腦海中浮現桂嬤嬤的身影,在這宏偉壯闊的宮廷里,紛繁錯雜的華麗,她與齊恆卻無立錐之地。齊燁日日去重華殿,早膳、午膳、晚膳,每每都在重華殿就用,有時前朝政事繁多,他便傳了蘇瑾嫣去承乾殿。這一月里宮中盛傳,蘇瑾嫣應是皇帝當政以來最受寵的嬪妃。承乾殿內,沈安站在一旁替齊燁研墨,時間在一方硯台下慢慢消磨,「皇上,午膳還是去瑾婕妤那兒?」「嗯。」「行,奴才這就傳小夏子通傳純熙姑娘一聲,讓重華殿備好午膳。」齊燁手中硃砂筆一停,問道:「朕記得內務府派給瑾婕妤的掌事宮女不是她吧。」「對婕妤娘娘的事兒皇上您真是上心,原來的春兒染了天花已經被送出宮了,眼下婕妤娘娘抬了純熙姑娘做掌事宮女。」須臾,齊燁目光深沉望了殿外一眼,淡淡道:「瑾嫣和這宮中其他嬪妃不同,不是刻意做作的溫順,朕也不用忌憚她母家家室,寵她毫無顧慮。」「皇上所言極是。」「只是朕怕後宮有人起了妒忌之心。」沈安笑了笑,恭敬道:「皇上寵幸誰是皇上您的喜怒,誰敢非議。」後宮與前朝,看似無法干係,實則盤根錯節,在後宮權勢滔天的陳婉瑛便是如此,位在貴妃,離後位只有一步之遙,其父陳贇當朝首輔,其兄陳鋒元官拜鎮遠將軍,在蘇瑾嫣之前,只有她,獨寵六宮。「皇上駕到!」蘇瑾嫣着了件翠青色的百花曳地裙躬身迎候,齊燁面帶笑意走來,那眼神既溫綿,又繾綣。「起來吧。」「午膳臣妾已經備好。」陸純熙立在一旁看着二人情深意濃,皇帝的目光深情款款,才一次細瞧倒和最初陸純熙心中猜測有所不同,既不古板,也不肅厲,更不是花白頭髮的老者,面容不曾留有歲月痕迹,看上去只比蘇瑾嫣略年長些。恍然,她腦中浮現那少年的身影,金燦落葉下傲然獨立的六爺,齊恆。他也是皇子,皇家血脈理應地位尊崇,只可惜他母親是先皇醉酒寵幸的婢女,身份難登大堂。罷了,命中定數,難以揣度。「花影,你去替娘娘布菜,內務府新選了一批人我得仔細盯着。」「是。」蘇瑾嫣陪嫁侍女只有花影和葉影,如今封為婕妤住重華殿,貼身伺候的人難免不夠,皇帝囑咐內務府選些聰敏機靈的。偏院約莫站了有十來個宮女,見陸純熙來,內務府的趙公公上前,「純熙姑娘好,這都是薛總管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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