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叫我來你房間做什麼？」

蘇棠吃着晚餐做的青團，踏進了關婆婆的卧房。

關婆婆坐在床邊的鏡子前。

「阿棠，你出山去吧。」

蘇棠握着青團的手指頓了頓，不甚在意的坐到她的床邊。

「怎麼，柏家要破產了？你供不起我一口飯了？」

關婆婆白了她一眼。

「你不是早就想回去復仇？」

「那行啊，你跟我一起出山吧，我掙了不少錢，可以在津市海岸邊給你買個島，你在那裡獨居怎麼樣？」蘇棠把最後一口青團塞進嘴裏。

「我才不出去，我是山神娘娘的孩子，我要一輩子守在這座山谷的。」

看着關婆婆油鹽不進的樣子，蘇棠眉毛一皺：「你是不是在山裡挖到金礦了，想把我騙走然後獨吞？」

關婆婆：「……」

像是早就猜到了她的反應，關婆婆嘆了一口氣。

「我活不過三年了。」

蘇棠怔住了，一時間沒有接上話。

「我這一生為了柏家造了太多惡業，已經開始被業障反噬了，你本就有你自己的人生，我一開始就沒打算真把你留在這大山裡一輩子。」

「你走吧。」

眸子顫了顫，蘇棠伸出手，挽起了關婆婆的袖子。

果然，手臂內側，一條帶着黑氣的血管從婆婆的手腕一直往她的手臂延伸上去。

婆婆教過她，業障的黑氣只要爬上脖子，人就會死。

「爬到……哪裡了？」

蘇棠的聲音帶着古怪的沙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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