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語槐安》[一語槐安] - 第6章

「之前給您送禮您都不收,這是我經常喝的藍莓汁,給您帶了幾盒,沒多少錢。」

「我熬夜用眼經常喝這個,聽說你們都有夜班,挺費眼睛的,這個護眼的。」

他接過,柔聲笑道:「好,那這個我就收下了,謝謝。」

他望着我,似是有話要說,言語間又有些猶豫:

「祁安,你媽媽的病有了新發現,你……要有個心理準備。」

我問:「怎麼了?」

「今天檢查結果,她身體里有癌細胞。」

我愣了幾秒:「癌……癌症嗎?有救嗎?」

他嘆了口氣:「胰腺癌,很難治癒……」

我站在那裡,晃了好久的神,最後深吸一口氣,扯起一絲笑:

「我知道了……」

我只怔怔站着,心裏空蕩蕩,腦子也空蕩蕩。

這些年,習慣了她的謾罵聲,從小到大,也習慣了她對我的無視。

我們母女情薄,但當她的生命被宣告了倒計時,心裏不知為何,悶得喘不上氣。

「祁安,想哭就哭吧。」一旁的宋醫生輕聲道。

哭?眼淚好像在五年前已經流幹了,這些年,竟一滴沒掉過。

我從包里取出煙盒和打火機,努力扯起一絲笑:

「宋醫生,我知道吸煙有害健康,但我現在特別想抽一支煙,您介意嗎?」уz

夜色下,他驀然一笑:「既知有害,又戒不掉,那說明,相較於對健康的傷害,它能給人帶來更大的價值。」

他修長的手指拿過我手裡的打火機,握在手裡,啪嗒一聲點燃,舉到我面前。

我微微一愣,就着他的火,點燃了煙,道了句謝。

女士香煙的勁頭並不濃烈,淡淡的薄荷香氤氳開來,心間的沉悶漸漸散開。

「以前我前男友抽煙,我不明白,煙這個東西有什麼好的。後來才明白,成年人不像小孩子,很多不可與人道之事,只能自己壓在心裏,心裏壓得太久了悶得難受,就需要一個情緒發泄的口子。」

我彈了彈煙灰,不禁自嘲一聲:

「人啊,總是不可避免地漸漸活成自己討厭的樣子。」

14

那天,恰好車限號,高峰期打車困難,順路搭了宋醫生的順風車。

停至樓下,他紳士地為我打開車門,剛禮貌地跟他道完謝,一個聲音由遠及近飄來:

「祁安。」

我抬頭望去,陳槐序竟然等在樓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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