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心當表妹》[用心當表妹] - 用心當表妹第79章

一是角門的雷婆子,二是吟香院子里的一個粗使丫鬟紅妮,三是阮姨娘身邊的大丫鬟清雨!
朱嬤嬤把三人叫到花廳里,大半夜也沒驚動阮姨娘,冷着臉問道:「你們最好實話實說,不然就讓護院直接綁去衙門。」
三人喊着冤枉,卻誰也不能證明自己昨夜的去處,只說單獨留在自己的房間里,哪裡都沒去。
雷婆子撒潑慣了的,抓散了頭髮在地上滾了又滾,乾嚎道:「老天爺開眼啊,這傷天害理的事老婆子哪裡敢幹?
也不怕累得子孫背了這孽障,太太明鑒啊——」朱嬤嬤瞧着雷婆子嗓門大,眼角連一點淚水都沒有,便冷笑道:「你再撒潑也沒用,既然都不願意說,那就一併綁了!」
紅妮哆哆嗦嗦的,臉色都白了。
清雨雖說面上有些蒼白,卻總歸鎮定些。
雷婆子眼珠子一轉,指着紅妮高聲道:「我說,這死丫頭昨晚鬼鬼祟祟的,恰好被我撞見了,以為她要做壞事,誰知是到角門會情郎!」
紅妮整個人癱軟在地上,紅着眼反駁道:「老婆子你別胡說八道,把污水往我身上潑!
誰不知道你好賭,天天晚上撮合著底下幾個粗使嬤嬤躲到柴房去打骨牌!」
兩人互相責罵,朱嬤嬤挑了挑眉。
她們一直沒敢說去處,原來都壞了規矩。
府里聚眾賭博,攆出去是小事,說大了是要打板子的。
至於丫鬟私下跟男子私通,壞了府里的名聲,直接打殺了也沒人敢說一句不是。
朱嬤嬤乾咳兩聲,喝止道:「都嚷嚷什麼,雷婆子你說看見了,那紅妮的情郎是誰?
紅妮說雷婆子打骨牌,撮合的幾個粗使嬤嬤可都認得?」
兩人見事情都敗露了,又見不得對方好,卯足勁互相揭發。
雷婆子嗤笑道:「紅妮那情郎的寒酸摸樣,誰能認不出來,就是街角那家的兒子,是個窮書生,三天兩頭向紅妮伸手要錢。
也就這個傻姑娘,居然把月錢通通都給了那書生,早不知道揮霍到哪裡去了!」
紅妮咬着牙,駁斥道:「你這婆子能好得了哪裡去?
阮姨娘院子里的林嬤嬤,吟香的黎嬤嬤,還有大太太那裡的張嬤嬤,湊成一桌子,玩一整夜!」
要不是黎嬤嬤離了院子玩得過頭了,哪裡不會早發現吟香的地毯里藏了瓷片?
說到底,吟香受傷,雷婆子也脫不開干係!
朱嬤嬤冷眼瞧着兩人互相撕咬,揮揮手就讓兩個粗壯婆子拖去柴房了:「把她們先關着,明兒等姨娘稟明了太太再發落了。」
說完,她又轉向了清雨,對這個阮姨娘身邊的大丫鬟,語氣倒是緩和了不少,說的話卻沒有多少恭敬:「清雨姑娘不會也是夜會情郎,又或是跟着雷婆子打牌去了吧?」
清雨抿了抿唇道:「不管嬤嬤信不信,我一直都呆在房間里刺繡。
那帕子是給姨娘繡的,只綉了一半。
再說,我跟吟香素來沒有仇怨,何必去傷了她的腳?」
朱嬤嬤卻笑了,原本一本正經的人忽然展顏,有種說不出的驚悚:「清雨姑娘,要不是吟香開了臉,這大丫鬟還輪不到你來做,她一直壓在你的頭上,難道你就不怨不恨?」
清雨皺眉道:「吟香做大丫鬟,深得姨娘的心,那是她的福氣。
我只怪自己沒本事,哪裡會怨恨她?」
「那吟香不僅做了數年的大丫鬟,如今又開了臉做了老爺的枕邊人,你也沒有其他想法?」
朱嬤嬤不等清雨開口,拍拍手掌,一個小丫鬟低眉順眼地上前,把手裡的小匣子遞了過來。
清雨瞥見那個木匣,不由渾身一僵。
朱嬤嬤一手托着木匣,淡淡道:「這是從你房間里找出來的,藏在床底的角落,要不留神,也看不見。
究竟是什麼東西讓你藏得這般深,我倒是要看一看。」
「不——」清雨大叫一聲,不管不顧地撲上去,想要搶回那個小木匣。
朱嬤嬤早有準備,側身一避,門外的兩個婆子聽見聲音也闖進來輕巧地把清雨壓制住了。
朱嬤嬤打開木匣,裏面是一件男式衣袍,已經完成了大半,瞧着樣式並非是給平輩,倒像是年長的人。
她手一翻,看見衣袍底下壓着的一方手帕,上面蠅頭小字題着詩句,通篇是對男子的儒慕,最前頭還提着一個「蕭」字。
不用想,清雨心裏念着的人,便是蕭老爺了。
吟香不僅佔著大丫鬟的身份,最後還能爬上蕭老爺的床,清雨只怕恨得不行。
加上那日夜裡蕭老爺誇獎吟香的舞跳得好,更是讓清雨憤恨,便痛下狠手,毀了吟香那一雙腳。
要不是四少爺拿出的小刀,只怕碎片嵌入腳底里,等以後新肉長起來,走路便疼得不行,更別提跳舞了,從根本上是毀了吟香再跳舞勾引蕭老爺的念想。
朱嬤嬤拎起帕子,冷笑道:「你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居然敢把主意打到老爺身上去?」
見事情敗露,清雨也不遮遮掩掩了,憤恨道:「吟香算什麼東西,不管相貌身姿都比不上我,不過是靠着一點心思哄住了姨娘,才讓她有機可趁!
要不然,她根本連給老爺提鞋的資格都沒有!」
朱嬤嬤嘆氣,宅門裡不管是主子們,還是底下的丫鬟婆子,大多數都被嫉妒所蒙蔽,一個比一個手狠。
「那又如何,到底吟香做了老爺的身邊人,你卻是連蕭府都呆不下去了。」
朱嬤嬤沒再看憤恨後失魂落魄的清雨,讓婆子送她回房,打算明早便稟報老爺太太,看如何發落了清雨。
真是個傻丫頭,總是肖想一些不切實際的人。
以清雨的相貌,配個莊子的管事綽綽有餘。
再伺候姨娘一兩年,以後就有好日子過了,可惜卻被她自己徹底毀了去。
朱嬤嬤搖搖頭,阮姨娘是小戶人家出身,眼皮子淺薄,挑的丫鬟卻是一個比一個心大,沒有忠心可靠的,難怪在蕭府過得一日不如一日。
要不是有蕭老爺和大太太盯着,只怕不少有心人就要藉著阮姨娘惹來禍事了。
她嘆了口氣,終於明白阮府為何把自己請到阮姨娘的身邊。
事情告一段落,朱嬤嬤疲倦地躺下,合上眼沒有多久,就聽見外面一陣喧鬧聲,有婆子急急忙忙跑來,說是清雨在房裡上吊,救下來已經沒了氣。
朱嬤嬤一驚,連忙收拾着起來,進了院子見清雨直挺挺地躺在地上,身邊兩個婆子嚇得臉色發白,不由嘆息。
這個傻丫頭,氣性太大,居然沒熬過這一夜。
她上前伸手探了探氣息,確定清雨的確斷了氣,便扭頭痛斥守門的兩個婆子:「你們是怎麼做事的,在門口守着都睡著了,裏面的聲響都聽不見嗎?」
大半夜的,兩個婆子年紀不小了,確實撐不住打瞌睡。
沒聽見裏面的聲響,等回過神來,天已經快要大亮了。
聽着房間里沒有一點動靜,眼看天色越來越亮,其中一個婆子便進去一看,當場嚇得軟倒在地上。
清雨斷氣得久了,身子掛在房梁,早就變得僵硬。
一張秀麗的臉也是青白,好不嚇人。
兩個婆子趕緊把人放下來,又急忙叫了朱嬤嬤,不敢驚擾了歇息的阮姨娘。
朱嬤嬤不敢擅自拿主意,派人叫醒了阮姨娘,又知會了大太太,只等着如何善後了。
阮姨娘沒想到自己不過睡了一覺,第二天身邊的大丫鬟就無聲無息的沒了。
她不是沒懷疑過身邊的人,卻沒想到會是自己看中的清雨。
吟香如此,清雨也是這樣,一個兩個都盯着蕭老爺這塊肥肉不放,顯然沒把自己放在眼內,把阮姨娘氣得心肝疼,一疊聲把朱嬤嬤叫過來。
朱嬤嬤簡略說了昨晚審問的經過,率先告罪道:「是奴婢不小心,沒想到清雨的性子如此剛烈,在椅子底下鋪上幾件厚厚的衣裙,沒驚動門外守着的兩個婆子。」
清雨是鐵了心尋死,根本防不勝防,阮姨娘揉了揉額角,心裏很不是滋味。
出了事的是住在她院子里的吟香,動手的是她身邊的丫鬟,蕭老爺難道就沒有別的想法?
誰也不會相信,清雨是畏罪自盡的,反倒會說她指不定是要保護背後指使的人,先把罪過都攬在身上,好死無對證!
阮姨娘想到的,朱嬤嬤心裏也是門兒清,便道:「內宅的事,還是先向大太太稟明才是。」
她又湊到阮姨娘的耳邊低語幾句,阮姨娘這才緩和了臉色,點頭道:「確實很該如此,嬤嬤便帶上那個木匣子,跟我去見大太太吧。」
阮姨娘一進門就低頭捏着帕子拭淚,朱嬤嬤把木匣子呈上,大太太哪裡還有不明白的?
「不過是一個心大的丫鬟而已,死了便是死了,妹妹也莫要傷心,老爺自然會給妹妹一個清白的。」
大太太將木匣子交給金嬤嬤,對阮姨娘有些厭惡。
這個眼皮子薄的,身邊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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