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的腳下也有一條毛巾，比曾凱蓋的那條要小一些。
他摸了摸自己的額頭，慢慢站了起來，走到辦公桌邊拿起遙控器，對着空調按了有七八下，空調「呼呼」的聲音終於小了一些。
桌上還有一杯冷掉的茶水，他端起來猛喝了兩口，嗓子又干又痛，不知道是酒喝多了，還是空調溫度開低了。
手機在剛剛的沙發上振動，他放下茶杯走過去，是姑父的電話。
「喂？
姑父，我已經醒了，好好，我馬上下來。」
他說完便掛斷電話，今天晚上的兩桌人，都是沈宴所在管轄區的大小領導，白天說是要工作，所以餐就訂在了晚上。
做任何行業，都要先把上級領導認識清楚，沈又山這也是經過幾番邀請，人家才說:「那我們就搞個部門聚餐好了，也試試你們沈府家宴的新菜。」
話說到這，沈又山就懂了，今晚不僅有好酒好菜，沈宴開業推出的冷吃禮盒，他也讓周慶豪人手準備了一份。
關了空調後，沈又山拿着手機往外走，他才睡了個午覺，短訊微信和電話來了一堆，剛走到一樓，正在邁最後一步台階，他愣了愣。
剛剛他給趙琳藝打了電話？
他翻了翻通話記錄，確實是有一個，通話時間還不短，可他拚命想，也沒想起他說過什麼。
趙琳藝為什麼在微信上說:「沈又山，你撒嬌的樣子怪可愛的。」
他撒個屁的嬌。
沈又山像是喝了高度白酒還沒醒，心慌得呼吸都變快了，步子是往宴會廳邁的，可腦海里怎麼也回憶不起來午睡之前的事了。
他應該不會亂說什麼的，應該不會…晚上十點半，熱鬧了一天的沈府家宴才終於安靜下來，門口的彩色拉花紙和紅色鞭炮紙，已經被服務員清掃乾淨，停車場里也只剩下幾輛要過夜的車。
沈又山坐在自己的車裏面，腿腳已經酸得不行，今天曾凱說他微信運動顯示走了三萬步，沈又山沒開那個功能，但估計也不能比他的少。
周慶豪站在車窗邊，不太放心的問車內的人:「沈總，我等你的代駕到了再走吧。」
「別啰嗦了，你快回家，今天辛苦了。」
沈又山看了看他後面，揮着手說。
周慶豪的身後是他的小轎車，車內的駕駛位上，坐着她的媳婦，這大晚上還跑來接他。
「那我先回家了，明天還有幾個接待。」
周慶豪走了兩步又詢問:「代駕快到了吧？」
「還有三分鐘，你走吧。」
沈又山晃了晃亮着光的手機。
自己累，周慶豪肯定比他更累，今天多虧了他，有條不紊的安排着各種事情。
周慶豪上了自家的車後，他媳婦轉了個盤子，車便快速的開出了停車場。
代駕比顯示的時間晚到了兩分鐘，車往自己的住處行駛，沈又山想起剛剛停車場的場景，又忍不住想打電話問問趙琳藝睡了沒有。
快十一點了，她應該睡了吧？
「師傅，去清縣加多少錢？」
車還有一個紅綠燈到小區門口，亮着光的手機屏幕上，白**咪的頭像發來消息:「還沒睡呢，你忙完了？」
駕駛位的年輕師傅說了個數字，沈又山趕緊追問他:「灕江區去不去？
我加錢。」
能出來跑代駕的人，都是想多賺錢的人，代駕師傅點頭說著沒問題，去蓉城城中心都行。
於是，車在小區門口掉了頭，導航也改成了清縣。
趙琳藝靠在床頭，右邊的睡裙肩帶滑了下來，她往上拉了拉藍色碎花的空調被，聽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