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晟，你說謊技藝倒是絲毫未漲，」上官煙忍不住笑了出來，「你自小一說謊便要摸耳垂，還想瞞過我嗎？」
這話一出，蒲察晟連臉色也漲紅了，木訥得不知該說什麼好。
阿骨朵就是在這時趕了過來。
「公主，我已經請了醫官來，也將溫公子趕走了。」
提及賀宴忱，上官煙臉上的笑意淡了幾分，她沒有多說什麼，只點點頭。
大抵是累了，她翻身下馬，接過阿骨朵遞來的水囊，仰頭喝下。
蒲察晟也跟着下了馬，遲疑半晌，還是忍不住問：「公主，賀宴忱是真的記起來了嗎？」
「或許吧。」上官煙回想起賀宴忱那副模樣，心裏也是相信他恢復記憶的，不然以賀宴忱原本的性子，是絕不會做出那樣的行為來的。
蒲察晟神色黯淡了幾分。
「所以公主，你今日只是故意用我來氣他，等你氣消了，你還是會同他在一起對不對？」
        第24章 
上官煙一怔，「你怎麼會如此想？」
「因為我知道，公主有多喜歡他，」蒲察晟向她揚起一抹笑，「我也知道，他當初有多喜歡你，所以公主，你放心，你有什麼想要我做的，只要你能開心，我一定都配合！」
蒲察晟以為她在同賀宴忱鬧彆扭，以為她還是愛着賀宴忱的。
這倒是讓出乎上官煙的意料。
她神色怔愣，良久才嘆息一聲：「阿晟，你竟這般不信我嗎？我是怎樣的性子你還不了解嗎？」
「我與賀宴忱是真的結束了，不管他有沒有恢復記憶，我與他都結束了。」
得到肯定答覆，蒲察晟瞳仁閃爍片刻，眼底帶上了一抹喜色。
他似乎不懂得情緒如何隱藏，上官煙不覺勾了下唇角，抬手捏了捏蒲察晟的臉頰：「再說了，今天我們阿晟可是及冠了，這麼重要的日子要開開心心的，不許說這種掃興的話題了。」
她彷彿將蒲察晟當做是處處需要照顧的孩子，語氣也親昵了些許。
然而對面的蒲察晟在發覺這一點時，臉色卻陡然一僵，不太自在地往後退了一步，眸色深沉望着上官煙：「公主，我不是小孩了。」
「我自然知道，我們阿晟可是遼北赫赫有名的少年將軍，威名都傳到了大靖，我從沒將你繼續當小孩看。」上官煙笑着答。
可你卻將我森*晚*整*理當弟弟看。
到嘴邊的話被蒲察晟咽了回去，他揚唇，到底沒有多說什麼，只是眸底深處卻有異樣的野心翻湧，他沉聲問：「公主，我最後問你一遍，你是真的不愛賀宴忱了是嗎？你不會再與他和好了對嗎？」
他似乎對這個問題很是執着。
上官煙雖有不解，但還是點了頭：「對。」
「那你日後，還會同人成婚的，對嗎？」蒲察晟又問。
上官煙思索了片刻，隨即笑了下：「自然，我總不能因為一場婚事的失敗就放棄未來的美好吧？等日後遇到了心動之人，我還是一樣會全心去愛。」
「你日後……會喜歡什麼樣的人？」蒲察晟忍不住問。
上官煙想了想：「英武不凡的大英雄，總之不能比我們阿晟差的。」
這話似乎極大取悅了蒲察晟，他彎起眼笑了出來。
但提及這事，上官煙卻又記起一件事來，她問：「不過，你與賀宴忱何時比過騎獵，我怎麼不知道？」
蒲察晟心下一虛，解釋道：「是你與他成婚一個月前。」
「原來如此，不過他如何贏得了你？」這點倒是讓上官煙十分好奇。
蒲察晟眼神閃躲片刻，只道：「或許是那天我狀態不佳，失了手。」
事實上，那次騎獵是蒲察晟主動放了手。
他在騎獵的前一天，撞見了上官煙在給賀宴忱縫荷包。
那時的上官煙滿心滿眼只有賀宴忱。
從未沾手過女紅的她，為了那個他們中原人的定情荷包，縫得滿手都是傷。
可她似乎恍然未覺，只拿着荷包問：「阿晟，你看我繡得如何？會不會太丑了，他若是嫌棄可怎麼辦？」
那是蒲察晟從未見過的上官煙。
也就是在那一刻，蒲察晟明白當時的上官煙有多愛賀宴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