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韓燁帝帝皇書》[元韓燁帝帝皇書] - 第1章

眼底不見情緒,復又合住。
谷內安靜平和,化緣山底大營內的氣氛卻異常沉重,距離太子失蹤落下懸崖已有二十幾日,嘉寧帝頒下聖旨言太子微服巡遊的日期也漸近,一群人愁眉苦臉,整日里滿山尋人,大眼瞪小眼,長吁短嘆。
這丟在崖底生死不明的可是大靖儲君,若真尋不回來,恐怕滿營將士都得受個株連之罪。
安寧尋了一夜,拖着疲憊的身體回營,正好遇見搜另一座山頭的苑書和歸西,抬手打了個招呼,兩方人馬相對無言入了大帳。
「歸西,你把當日的情景再說一遍。」安寧皺着眉,坐在首位上,神色雖疲憊冷凝,卻別有一番英武大氣。
歸西和苑書坐在下首,他朝苑書看了一眼,緩緩將韓燁和任安樂墜崖之時的情景複述了一遍。當然,不該說的,他一個字都沒多言。
安寧聽完,嘆了口氣,「皇兄雖然受了一掌一劍,安樂卻沒有受重傷,她怎麼還沒回來?」
不管韓燁是生是死,任安樂也早該平安回來了。恐怕在場所有人心底都是這麼個想法,只是沒人敢在安寧面前提出來,如今連她都如此說,怕是真的對太子不抱希望了。想想也是,受了這麼重的傷,崖底又沒有大夫,如何還能活?將近一月過去,連對任安樂抱有信心的諸人也沮喪起來。畢竟崖底兇險萬分,瘴氣密布,出了任何意外都有可能。
「公主,明日你休息,我和歸西再找找,或許會有消息。」苑書心裏也不好受,見安寧日夜不休地尋人,建議道。
「不用了,我和你們一起。」安寧揉着眉,朝苑書和歸西擺手,「你們也累了,先回帳休息吧。」
待兩人起身,安寧淡淡道,「若是三日後再尋不到,我會稟告父皇,為皇兄和安樂……送喪報入京。」
兩人腳步一頓,沒有反對,只是低着頭走了出去。
大帳里沒了聲息,安寧也卸下剛強的面容,頹然朝木椅上一靠,捂住了有些發澀的眼。
如果帝梓元就這樣悄無聲息的因為她死在這裡,那她的罪,還能找誰去恕?
如果皇兄至死都不知道任安樂就是帝梓元,那他這一生,也太冤枉了。
安寧從未如此時一般真切地感受到,背負帝家冤屈長大的,從來不只她一個。懸崖下生死不知的皇兄和任安樂,是這世間最有資格活下去的人。
帳外,苑書垂着頭,神情很是沮喪。歸西跟在她身後,小心瞅了她幾眼,輕咳一聲,見她轉頭,才道:「你別急,你家小姐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不會出事。」
「太子殿下呢?」
歸西回得極順口,「殿下也是吉人自有天相,會活着的。」
苑書沒好氣翻了個白眼,抬手揮開他,「去去,這麼一句話,我都聽了一個月了,你就不能說點新鮮的!」
苑書說著氣沖衝進了營帳,歸西罕見的有些無措,他摸了摸劍,轉身朝山頂而去。
算了,還是繼續找吧,這大營里一個兩個都是爆竹做的女人,如果那兩人真回不來了,恐怕這兩丫頭說不準哪天就給燃了,殃及一山池魚。
韓燁和任安樂又在谷里疲懶了兩日,任安樂實在渾身都不得勁,便拖着韓燁去散步。如今韓燁的身體好了,他們散步的旅程便擴展到整個山谷,慢慢走也能打發大半個時辰。
一路走來,芳草萋萋,楓葉正紅,意境不錯。
見任安樂腳步有些散漫,韓燁道:「回去後我送些人蔘和靈芝去你府上,好好吃。」
任安樂懶洋洋點頭,擺手,「知道了,你每日都要說上幾遍。」她說著打了個哈欠,隨意道:「咱們被困在這一個月,也不知道外頭是啥模樣了?」
「天下太平。」韓燁神色不急不緩,「父皇把我們遇險的消息瞞一個月也不是難事。至於青城派……若是青城老祖不在人世了,青城派不足為慮。」
任安樂抬抬眉,「哦?」這還是他們入谷以來頭一次說起外面的事。
「歸西失蹤半年,怕是造化不淺。」韓燁突然來了一句,卻沒有接著說下去。
任安樂也恰到好處避過這個話題,打趣道:「你這麼一副病懨懨的模樣回去,也不怕京城裡的新嫁娘擔心。」
韓燁笑笑,聲音有些遠,「回去後就成婚了,先不讓她瞧見了便是。」
這句話一出,陡然沉默下來,兩人間氣氛有些尷尬,半晌才聽到任安樂的笑聲,「也是,回去了便是婚禮,殿下可要……」
話音還未落,只聽得突兀一聲「哎呀」,便沒了下文。韓燁急急回頭,看見任安樂半蹲在地上,臉扭成了一團,忙迴轉身問:「怎麼了?」
任安樂抬眼,乾巴巴道:「沒事,你先走,這兒風景不錯,我先回味回味再跟上。」
「你剛才想說什麼?」韓燁未理她,沉默地站着,問。
「我說新嫁娘是個大美人,殿下婚期在即,可要積蓄精力,龍精虎猛才成。」任安樂沒心沒肺開口,眼裡明晃晃的,像是半點也沒把韓燁放在心裏。
只是任安樂不知道,她眼底有絲霧氣,看上去竟罕見的有些可憐。
韓燁想,沒了內勁,腳踝『喀嚓』扭到的聲音並不小,想必是疼到骨頭裡去了。
韓燁看她半晌,終是嘆了口氣,半跪下來,拂開她的手,握住她的腳踝運氣揉捏,整個過程一氣呵成。沒了武功的任安樂成了只沒牙的老虎,硬是沒阻止成。
腳踝上的力度不輕不重,正好,溫熱的內勁順着肌膚滲入,暖洋洋的感覺。
青年低着頭,任安樂安靜地打量他的眉眼,沒有出聲。
唇有些薄,估計是個無情的,劍眉斜飛,皮相倒還英挺,前兩日看過上身,身材也是罕見的好……任安樂神遊天外,突然發現自己着實想得有些遠了,尷尬地咳嗽了一聲。
韓燁也收了手,問她:「可好些了?」
任安樂動了動腳踝,舒服了不少,見傷勢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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