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種神醫無彈窗免費閱讀》[怨種神醫無彈窗免費閱讀] - 怨種神醫無彈窗免費閱讀第198章(2)

看見桑林和湖邊便心有餘悸。
趙月兒聽他話畢,心頭覺得尷尬,尤其難為情,連連致歉:」實在對不住無心之舉,  但莫怪罪」 ”無妨無妨 ”曲池撓撓後腦勺,粲然笑道,「九娘子若有空,請來寒舍喝茶少坐。」
他手指往湖邊一指:「我們住在明輝莊裡,家姊是莊主,村裡人都稱之為曲夫子。」
後來小玉去打聽,原來湖對岸有個大田莊,乃是吳江盛澤郭家的產業,  這郭家以生絲髮家,  是當地的大戶,  曲夫人是郭家的兒媳,  青春守寡,  帶著兒子隱居此處,  一住就是六七年,不問世事,她又有才氣,能吟詩作賦,  親自教養兒子,每年冬日農閑時節,也在村裡開堂授課,  教村裡婦孺識字念書,村民愛戴,敬之」曲夫子」。
趙月兒幾人在小庵村待的時間不長,並不認得,曲夫人也是在田莊內避世,鮮少外出,那懶洋洋的年輕人,乃是曲夫人娘家幼弟,常在田莊出入,幫曲夫人處理些日常雜務。
趙月兒見鄉人話里話外多有推崇,又和曲池的話一一吻合,這才放下心來,帶着小玉往明輝庄去拜訪莊主人。
明輝庄由村裡一條小徑過去,院門隱在湖邊的桑林里,院門前懸着一片銅片,用小錘敲之,聲樂悠然,仍是曲池出來迎客,見了趙月兒,滿面笑容:「原來是九娘子。」
這田莊佔地頗闊,種着花樹果林,菜圃稻田,又養些雞鴨鵝之類家禽,僕婦洒掃耕種,採摘灌溉各司其職,幾條黃犬追逐嬉戲,小橋溪流繞着一片竹林,林下三四間精舍。
趙月兒一眼就喜歡這地方。
莊主人是個三旬出頭的婦人,容貌清麗,書卷氣濃,穿的也是布衣布裙,提着小鋤和菜籃緩緩而來,趙月兒聽僕婦喚之「夫人」,曲池道「蓉姊」,上前行禮。
曲夫人見幼弟帶着個年輕婦人來,烏髮素衣,雪膚黑眼,想起兒子嘴裏念叨的那個「黑夜裡浮着一張雪白的面容」,有些忍俊不禁:「快把阿策請出來見客,這回可要好好笑話他一回。」
又向趙月兒致歉:「犬子冒犯夫人,多有得罪。」
趙月兒也賠禮:「驚擾府上,實難心安。」
僕人果真請出個十一二歲的清秀小少年,也不是請,而是推出來的,孩子坐在木輪椅內,腿上搭着厚厚的裘毯,一雙眼機靈又活潑,一見就是一副閑不住的模樣。
他腿走不得路,白日不愛出門被人瞧見,夜裡倒愛讓曲池推着到處閑逛,趙月兒一見郭策,心底也旋即明白,為何曲池要請她來田莊見人。
郭策見了趙月兒,呆了半晌,抽了一口氣,皺眉:「你」趙月兒見他臉上那神色,有些不好意思皺皺鼻子,將頭上銅釵拔下,散下髮髻,抖抖衣裙:「應當就是這副模樣,我那時初來此地,夜裡睡不着,可能在水邊出神,不防被你瞧見了」「不是女鬼我是人哦」就真的是當日郭策和曲池看見的那模樣,那天夜裡月色清亮,風拂動她的裙子,就真如飄在半空中一般。
趙月兒和郭策兩人都分外尷尬。
郭策見母親和小舅舅眼裡都笑意滿滿,臉慢騰騰紅了,瞟了他母親一眼,單手握拳,抵在面前,咳了一聲:「哦」 ”世上哪有鬼神,阿策你的書都白讀了。
”曲夫人笑話他。
「也不能怪我。」
郭策眼珠子滾一滾,嘟囔,「你夜裡不睡,去水邊做什麼?」
「你夜裡不睡,跟你小舅舅去水邊做什麼?」
曲夫人不讓郭策多問,帶趙月兒去內室梳頭,「給宋娘子添麻煩了。」
誤會解開,大家心中都是舒心,趙月兒喝了一盞茶,請辭出來。
家裡沒什麼好東西,做了幾個平安香囊聊表歉意,曲夫人見那香囊精細,又是大大誇獎了一番。
仍是曲池送趙月兒和小玉出來,他性子活潑,說話風趣,三言兩語逗得小玉哈哈大笑,扭頭見趙月兒臉頰旁微露兩個笑渦,扭頭看着她,笑嘻嘻的:「九娘子話少,但瞧着倒好相處。」
曲池相貌生得好,一雙桃花眼,眼神又清亮,看人的時候含情脈脈,這倒不是他本意,加上那副懶洋洋的樣子,總瞧着有些風流和輕浮。
趙月兒佯裝沒聽見他說話,曲池見她只專註盯着腳下路,笑了笑,也不再說話。
自此有了交集,後來趙月兒也偶能見到曲池,有時候見他在湖邊釣魚,特意繞路送幾尾魚過來,有時候替曲夫人上門來邀趙月兒去田莊喝茶,過了數日,曲池離開小庵村外出辦事,趙月兒倒是和曲夫人更熟了些。
她很難得第一眼就對一個人心生親近,但對曲夫人,趙月兒很是崇敬。
明輝庄內男僕很少,多是僕婦,曲夫人帶着人每日勞作,把偌大一個田莊安排得緊緊有條,還照料行動不便的郭策,教他讀書寫字。
曲夫人一雙手可舞文弄墨,也可下地伺鋤,只在女紅上不太在行,莊子里沒有專門的綉娘,郭策的衣裳都是郭家送來的,多是綢衣絹布,於曲夫人看來未免太過奢侈,她見趙月兒那平安香囊很是精巧,不比專門的綉娘差,請趙月兒幫忙,替郭策做些過冬的棉衣鞋襪,給的工錢很是豐厚,還貼補莊子自產的瓜果蔬菜,雞鴨魚肉。
知道是曲夫人有心幫襯,趙月兒還是開心把綉活攬了下來,小玉不用每天為飯菜發愁,自己也不必拋頭露面,真是最好不過,天漸冷,趙月兒拘着兩姐妹在家,幫着自己裁布拿剪,做些針線活,小玉做慣了農活,不慣拿針捏線,小玉十指纖細,倒是像模像樣。
湖邊的桑林葉漸稀黃,蠶房也停下來,村裡響起了叮叮咚咚的打鐵聲,正是婦孺們聚在一起針黹閑聊的時候,曲夫人見趙月兒送來的衣裳,一針一線細細密密,樣式顏色都破費心思,襯得郭策也帶了幾分挺拔,在兒子和幼弟面前誇了又誇。
曲池從外頭回了田莊。
「實在沒想到,能這樣好。」
曲夫人有聽僕人們說起趙月兒的來歷,富人家被主母趕出門的姬妾云云,「人看着也好,言行舉止都頗有教養,很合我的心意。」
曲池瞥了瞥郭策那一身,嘖了一句:「我也缺身過冬的袍子呢。」
曲夫人含笑看着他:「她好像有些避着你,只要你在這,她從不登門。」
「她這樣做才是對的。」
曲夫人看自己的弟弟,「女子處世,首要是保護自己,免遭非議。」
曲池懶洋洋撇撇嘴。
大庵村正好有富人嫁女,要請綉娘做一批送給男方家的小針線活,手帕扇套絡子之類,曲夫人恰好受邀去人家中寫帖子,也薦趙月兒去做工,這戶人家還請了不少三姑六婆來陪坐,有人見她相貌好,手也巧,有心做個媒,拿話問她,趙月兒推脫:「有高人也替我算過,我八字不好,有礙夫家,不宜婚嫁。」
她見眾人眼睛都望着她,閃耀着旺騰騰的探索之魂,道是:「之前也議過幾家人家,要麼鬧得人家雞犬不寧,要麼家裡突有血光之災,大抵都不甚好,脫了干係後,家家都興旺起來。」
眾人們問了她生辰八字,趙月兒胡謅了個,聽得眾人連連惋惜,將一番做媒心思都歇了下來。
針線活做完,趙月兒拿了豐厚喜錢,又去謝曲夫人,這回特意帶了一些綉品,扇墜葯枕、玉扣墜子小荷包之類,用的都是給郭策做衣裳剩下的一些零碎布頭,借花獻佛給曲夫人。
曲夫人看這些小東西雖然零碎,卻都精緻,有些都不是普通人家裡用的東西,料想她以前生活富足閑適,倒不像是外頭婦人們傳的那些雞飛狗跳般不堪。
兩人說些日常瑣事,午間曲夫人留她用飯,趙月兒見桌上有一道小蓮蓬湯,湯色奶白,嘗了一口,曲夫人見她抿唇細品,笑道:「這是我娘家那邊的做法,吃得慣么?」
這湯是用豆腐和黃鱔、鱸魚吊出來的鮮湯,雞頭米用模子印出一個個小蓮蓬,小荷葉的樣子,叫翡翠白玉湯,是江都各大酒樓的常見菜。
趙月兒和曲夫人,從來不聊各自的家事。
「夫人不是吳江人么?」
趙月兒問,「夫人的吳江話,說得很好。」
「當然不是。」
曲夫人笑道,「我娘家在江都,不過我十七歲從江都出嫁,至今十四年,統共也回去兩三回,上一次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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