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九白慕言》[餘九白慕言] - 第3章

餘九白從房間里出來,正好聽見了。
現在在南疆的,除了慕言,又能有哪個侯爺?
她心裏猛地一揪,試藥這種事情,稍有不慎,那可就一命嗚呼了!
雖說,到現在為止,她都是怨着慕言的,可是她從沒想過讓這個人去死啊!
餘九白在原地站了半晌,腦子裡一片混亂。
她心裏太過複雜,畢竟慕言這個人是她這輩子第一次愛過的人,並且愛了這麼久。
就算是他負了自己,那也還沒有要到你死我活的地步。
餘九白也來不及多想,牽了匹馬又匆匆往白石鎮趕去。
到了半路上,不想遇到了阿哥,秀軒也正好是要去白石鎮,兩人順便也就順路了。
守衛的將士見到秀軒,這次便沒有攔下他們,便讓他們過去了。
兩人帶好面巾,去了慕言住的地方。
進門,正好遇見叢羽提着一隻藥箱從裏面走出來。
「叢羽!」餘九白叫了一聲,跑上前,「他怎麼樣了?」
叢羽淡笑着,搖搖頭:「最危險的時候已經過去了,現在新葯已經試煉出來。侯爺性命無虞,只是……身體虛弱了些。」
餘九白點了點頭:「師傅呢?他老人家,這次一定吃了不少苦吧。」
叢羽提了提手裡的藥箱:「這不,藥方已經得出來了,我正要去給師傅用藥!」
餘九白一聽,忙讓開了位置:「那你快去,別耽誤了。」
自然,秀軒看了一眼慕言的屋子,又深深看了一眼餘九白,識趣地跟着叢羽走了。
餘九白站在原地,看了一眼那扇緊閉的大門,好一會兒才抬腳往前走。
她的心裏出奇的平靜,就像是要去面見一位許久不見的老友。
她緩緩推門,就看見慕言靠在床邊,眼眸微闔,臉上沒有一絲血色,看起來疲累極了。
許是聽見了推門的聲響,他這才緩緩睜眼。
看見餘九白的時候,他眼中閃過一抹意外。
「你怎麼來了,不是說了讓你別來嗎?」慕言往前坐起身,可以語氣中分明帶了點喜悅。
餘九白走上前,順手給他到了一杯水:「聽說你在試藥,我……來看看你。好點了嗎?」
她還想說些什麼,但話到嘴邊又感覺太過多餘。
空氣沉默了一會兒,卻聽見慕言笑了一聲。
「我出生世家,總是要為朝廷做點什麼的,你不用覺得有什麼,你能來看我,我就已經很滿足了。再說了,他醫術確實很好,謙謙君子,不外如是。」
餘九白點了點頭,將手裡的水杯放到他手心:「我之前……說了一些不該說的話,你別放在心上。」
慕言還是笑,只是臉上多了幾分苦澀:「不,你說的一點也沒錯。當初那麼多人都勸過我,是我自作自受,活該一生孤苦。」
這句話一說出口,反倒更是讓她不知道該怎麼接下去了。
她對他的愛,着實已經冷掉了,想在一起已經不可能了。
見她沒說話,慕言率先打破了沉寂:「你呢,接下來會怎麼辦?這些事情結束,你是不是跟他遠走高飛?」
這個他,不用問,餘九白也知道是說叢羽。
其實,叢羽對她的心思,她不是全然不清楚。
只是……恐怕還需要些時間吧。
她淡然一笑:「以後再說吧。」

第四十一章回家了

一個月以後,疫病終於平息。
慕言也是時候帶人回朝,城門口,一眾人馬浩浩蕩蕩。
他坐在馬背上,深深回望了一眼這座熟悉的城。
以前他就是從這裡把餘九白帶走娶回家的,可是現在,時光荏苒,再回去的時候,只有他自己了。
他臉色還有些憔悴,緩緩勒過韁繩,轉過身:「啟程!」
隊伍便開始緩緩前行。
慕言緩緩策馬,忽然聽見身後有一陣急促的馬蹄聲。
他回望了一眼,看見馬背上一大一小的兩個人,臉上忽然就綻開了笑容。
馬穩穩停在他身邊,兩人坐在馬背上對視着。
然後,兩人默契地沖對方一笑。
「你來了。」慕言壓抑住心裏的激動心情,用一種很尋常的語氣平靜道。
餘九白目光坦然,也微微一笑:「侯爺為苗疆百姓捨身相救,我來送送侯爺。」
這是沒有恨,也沒有愛的語氣。
就像是許久不見的老友,簡單的問候與陳述。
慕言眼眸中看不出悲喜,興許這樣,已經便是極好了。
相愛之人,就算到最後,也沒有憎惡厭恨的道理。
馬背上坐着的秀知嘟了嘟嘴:「壞爹爹,雖然你是個壞爹爹,但是阿娘說了,你是個好人。」
餘九白摸了摸秀知的頭,緩緩開口:「以後,等知兒大一些,侯爺閑暇也可以接知兒去上京玩一玩,父母之間的關係,別讓孩子受苦。」
慕言看着二人,心裏說不出什麼感覺,好一會兒終於開口:「也好。」
浩浩蕩蕩的人馬一路從大路綿延到城門,揚起一陣灰塵。
直到那個人的身影徹底消失在視線之中,餘九白收回目光。
「羋兒!」身後有人在叫她。
她勒過馬兒轉身,就看見秀軒和叢羽站在了城門口。
叢羽一身白袍,風輕吹起他的衣袖,神采飄逸,尤其看向她的那雙眼睛尤其溫柔。
秀軒喊了一聲:「走了,回家!」
餘九白看了一眼天色,是啊,該回家了。
她翻身下馬,叢羽就已經上前扶着她,然後又把知兒抱了下來。
秀知順勢摟着他的脖子,笑得開心:「叢羽,你可算是回來了!我都擔心死了!」
叢羽在她鼻子上輕點了一下:「我這不是回來了嗎?」
秀知神秘兮兮地湊到他耳邊小聲道:「還有我阿娘,阿娘也很擔心你的。」
叢羽側頭看了一眼身邊的餘九白,臉上浮起笑容,一手抱着秀知,另外一隻手伸出來對餘九白道:「走吧,回家。」
餘九白看着伸到眼前的手,心裏覆上一層暖意,緩緩伸出手,還沒觸碰到就被叢羽牢牢抓住。
她便也就順勢隨着他走,秀軒把這一幕盡收眼底,臉上也綻出了笑容。
他開口催促了一聲:「好了阿妹,天冷了,早點回去,吃晚飯了。」
叢羽側頭看了一眼身邊的餘九白,溫聲道:「師父身體大好,今日可是親手做了栗子燉雞。」
餘九白暗暗拉着他的手,卻是沖遠處的秀軒揮手:「阿哥,今日要把你珍藏的好酒拿出來一品啊!」
幾人歡笑着,一步步往回走。
城門口只剩一匹落單的馬兒,馬兒喘了一口氣,自己徐徐跟在了餘九白他們身後,尋到回去的路。
落日的餘暉在天邊燒成了一片,光線落在他們臉上,和着他們的歡聲笑語,將他們的影子拉得很長。
遠方,慕言一人一馬立在城外告別的長亭上,目光悠遠地看着遠方,可這裡連城門都看不見,更無法看到他想回望到的人。
「侯爺,走吧,上京還有很多事情在等着您呢!」身邊的隨從催促了一聲。
慕言收回眼神,深深看了一眼那座城,策馬揚塵而去。
有些事,有些人,相濡以沫,不如相忘於江湖。
忽然,他想起初見餘九白的情景。
一片艷璨桃林中,她坐在鞦韆上將鞦韆盪得老高,如同一隻展翅欲飛的鳥。
鮮活爛漫,笑靨如花。
——end

第一章死後重生

影視城,山景拍攝區。
宋沉星坐在化妝間,恍惚望着鏡子里穿着大紅婚服的自己。
她本是大瑾朝的夕王妃,死後穿越重生到同名同姓的現代女演員身上。
在這裡,她終於見到了前世最虧欠的王。
這時,門外有人喊了一句:「封影帝來了!」
宋沉星一喜,忙拿起桌上刺繡精美的平安符,快步奔出門。
人群中,她一眼就見到了熟悉的臉。
封延年從前就是大瑾朝第一美男子,如今是北城德才兼備的雙料影帝。
此刻他一身戎裝,渾身散發著震懾力和勃勃生機……而不是她前世臨死前看到的狼狽殘破模樣。
重生真好……她終於有機會彌補上輩子的歉疚。
「各部門準備開拍!宋沉星還傻站着做什麼,趕緊上花轎!」
張導的大依譁喇叭聲驚得宋沉星回神。
她忙朝着道具花轎走去,說起來也巧,她今天演的是上輩子的自己,也是她前世恨封延年的開始。
當年她誤會他因為一己之私,搶親毀了她的幸福,還害死寧家一百三十口……
「Action!」
「殺!」LJ
衝天的喊殺聲傳來,宋沉星望着廝殺趕來的男人,也入了戲。
她慌張提起裙擺,跳車逃亡。
不成想卻被男人一把抱住,直接擄上馬。
他凝着她,眼中的情意多炙熱,語氣就都冰冷駭人:「想嫁別人?除非我死!否則你註定只是我封延年的女人!」
「你休想!若你非要娶,那隻會是我的屍體!」
話落,宋沉星拔下頭上的金簪狠狠朝自己的脖子刺下去。
封延年迅速擋開簪子,擁着她質問:「你就這麼厭我,寧死也不願嫁?」
時間就這麼靜靜流逝。
封延年面容也漸漸陰沉無比,最後只扔下一句:「死了那就冥婚,宋沉星,你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
「咔!這條過了!」大家猛然回神,這才發自在場的人都被帶入戲了。
宋沉星還沒有緩過來,她還沉浸在曾經愛恨的愧疚里,可封延年卻已經出了戲,乾脆利落鬆開了她。
可他一松,好像把所有的溫度都帶走了。
她下意識拉住他:「延年,你別走……」
封延年停下,聲音淡漠至極:「宋小姐,我們應該沒有多熟。」
疏離如同兜頭冷水,凍得她渾身一顫。
她終於明白,前世自己冷臉相對時,封延年是多難過。
心酸一陣翻湧,她張了張嘴,卻只能哽咽出一句:「……對不起。」
對不起,是我從前錯怪了你。
這一世,她願意用一生去懺悔贖罪,只求他此生順遂如意。
從袖中掏出平安符,小心翼翼遞到他面前:「這時我特地去寺廟求得平安符,送——」
「我從不信這些。」
說完,封延年便抽回手,大步離開。
宋沉星僵在原地,喉間的酸澀不斷蔓延。
雖然知道他現在就是這種冷漠的性子,可她還是覺得難過。
心口空落落的,感受不到半點真實,眼前這一切,像是美夢和噩夢摻雜的幻想。
經紀人周芳不知道什麼時候走了過來:「你瘋了嗎?封延年不僅是雙料影帝,他還是北城第一財團楚氏的繼承人,這種人哪是你配得上的!」
宋沉星望着封延年離去的背影,目光好像隔着萬水千山的眷念。
良久,她才喃喃自語一句:「可他曾經很愛我……」
那是她跨越時空,才找到的王。
她為他而來,又怎能放棄?

第二章入戲太深

往後半月的拍攝,只要是封延年和宋沉星的對手戲,幾乎都是一條過,但他沒再和宋沉星說一句話。
別說宋沉星黯然,就連跟組的經紀人周芳都感覺不對勁,哪有劇組的男女主拍完戲一點互動都沒有?
中午下戲的時候,周芳給劇組點了一車果飲過來,塞了一杯給宋沉星。
「沉星,你去給封影帝道個歉,就說你初來乍到不懂事,以後會尊重前輩,和他保持距離。」
宋沉星抿唇不接。
她做不到跟封延年保持距離。
「這不是倔的時候,楚氏集團可是《瑾庭春》這部戲的最大投資人,得罪了他,說不定明天你就會被踢齣劇組。」
宋沉星一怔,要是被踢出去,她就再也沒有這種名正言順見封延年的機會了。
她轉身拿起一旁的礦泉水:「拿白水吧,他從不愛喝飲料。」
這時,封延年正好路過,眉頭微微一擰。
他只喝白水的習慣只有自己人清楚,宋沉星從哪裡打聽到的?
宋沉星見到封延年,眼前一亮,忙遞水上前:「楚——」
封延年卻徑直朝離去,沒看她一眼。
凝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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