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譴，而臣，至死都不會愛上公主。」

雲明霓心口似被狠狠紮下一刀，連帶着喉嚨都湧起一股血腥氣。

半響，她才說：「如此便好。」

這樣日後她死了，江晉州也不會傷心。

聽着她輕描淡寫的話語，江晉州陡然眸光一厲，心裏湧上一股莫名的煩躁。

他壓下情緒，說起了另一件事：「敢問公主，聖上今晚可提及北疆戰事？」

江晉州的父兄都死在與北疆的戰場上，他對北疆的恨意比誰都深。

雲明霓頓住，下一刻，卻見向來矜傲的江晉州竟直直跪在她面前，目光灼灼：「北疆屢犯邊境，臣斗膽，請公主准我上戰場，揚我國威！」

雲明霓眼前浮起三年前江晉州從戰場被送回都城，毒發瀕死，江老將軍痛心哀求她的畫面。

「公主，老臣不求他建功立業，只求他安穩一生！」

「老將軍，本宮答應你，有生之年，護他周全。」

思緒回籠，雲明霓硬起聲音：「此事無須駙馬操心，去北疆戰場的將領，本宮已選定陳將軍。」

她又冷冷開口：「今日不是十五，駙馬不必來我房中。」

說罷，雲明霓拿起酒壺起身便走。

江晉州猛然攥緊了拳頭。

他冷聲道：「公主真要為一己之私將我困在這牢籠里，哪怕大敵當前也不願放手？」

雲明霓呼吸一窒，她沒有說話，徑直離開。

江晉州看着雲明霓的背影，眼裡全是不甘。

靈覺寺。

玄清打開寺門，視線落在雲明霓毫無血色的唇上。

他臉色一變，上前扣住她的手腕。

雲明霓隨他號脈，聲音輕緩：「我又來找你喝酒了。」

玄清佛子般的面容浮現一抹焦急：「雲明霓，你再這般折磨自己，最多三月，我就該給你刻長生牌了！」

話音剛落，雲明霓就直直倒在了他懷中。

直至第二日傍晚，雲明霓才回了公主府。

推開房門，卻見夕陽殘影中，江晉州等在案前。

他抬眼看清雲明霓，聲音裡帶着徹骨寒意：「貴為公主，卻跟山野和尚苟合，臣真是大開眼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