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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江晉州穿戴整齊時，雲明霓突然叫住他：「晉州。」

他回頭，臉上仍是冷冰冰的厭惡。

雲明霓慢慢坐起身，一雙眼看了他很久，才輕輕開口：「將軍，萬事小心。」

江晉州眉心擰起，不知道雲明霓又是什麼心思？

他不願去多想，轉身就要走。

打開書房門時，雲明霓鄭重的聲音傳入他耳中：「江將軍，中原便託付給你了。」

他腳步一頓。

聽見雲明霓又說：「中原的萬千黎民百姓也託付給你了。」

江晉州心底突然湧起一股異樣。

但他隨即邁開腳，大步離開。

直到他的腳步聲徹底消失，雲明霓才猛然趴向床頭，吐出一口血來！

再醒來時。 銥驊

雲明霓睜眼便瞧見玄清坐在床邊。

她張了張嘴，嗓音暗啞：「你怎麼在這裡？」

玄清對上她不甚清明的眼，啞聲開口：「你的酒忘在了寺里，你說過，你一定要喝完它。」

「是嗎？」雲明霓撐着床沿想要起身，又是一陣猛地咳嗽，身形不穩。

這一次，玄清伸手扶住了她。

只為一人，跋涉千山。

出家人本該看破紅塵與生死，可聽聞雲明霓隨軍出征，他卻瞬間亂了心神。

佛渡世人，卻難以自渡。

玄清攥緊佛珠：「雲明霓，你快死了。」

雲明霓咳出喉間血，卻是露出一個輕鬆笑容：「這不是你我早就知道的事？」

玄清沉默半響，無法壓制聲音中的低沉：「我後悔幫你渡毒了。」

雲明霓詫異無比，聲音淡然卻堅定：「玄清，中原可以沒有長公主，卻不能沒有大將軍。」

三日後，江晉州正式率軍出擊。

雲明霓留守慶城，臨行前。

雲明霓從袖中掏出一張紙：「這是本宮贈與將軍的出征之禮。」

江晉州猛然抬頭，眸色凌厲：「公主這是何意。」

雲明霓靜靜的看着他，將和離書往前遞了遞。

「本宮以此書，祝將軍大勝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