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落那瞬，雲未央的心口狠狠刺痛。

一股腥甜跟着湧上喉間，她忙轉身掩住唇，咳得像是心膽俱裂。

等攤開手時，只見那白帕上血跡斑斑！

可雲未央看着那鮮血，蒼白的面色卻彎起抹卻笑：「寒川，看來明天不能去賞梅了。」

霍寒川看着那血，擰起眉，轉頭吩咐驅車的車夫：「送長公主回府休息，再去傳太醫來。」

他沒再說賞梅的事，也沒再提及孟延南。

雲未央心底鬆了口氣，但握着帕子的手卻緩緩收緊。

霍寒川三番兩次提起旁人，無非是想與江染眠長相廝守。

她不是不明白，也不是不想成全。

而是不能。

當年先帝冊立霍寒川為攝政王之後，便傳喚雲未央到養心殿，與她再三叮囑。

「霍家雖世代忠臣，但到底還是外姓，不可毫無防備之心。」

「未央，明慎尚且年幼，無論如何，你都必須要護住他與他的皇位……」

可誰又能知，她夾在唯一血親胞弟和心愛之人中間，兩難抉擇的痛苦？

回到府邸。

雲未央半坐在床榻上，原本清明的雙眸此刻黯淡無神。

太醫給她診過脈後神色猶豫，言語吞吐不清：「長公主殿下，您體內的毒素已滲入骨髓，怕是……沒有多少時日了！」

聞言，雲未央的面色卻沒泛起半點波瀾。

「本宮知道了。」

從替霍寒川喝下那杯毒酒起，她就知道會有這樣一天。

即使自己貴為公主，可終究只是一介女子。

為了護住弟弟雲明慎的皇位，她最終還是做了最不願做之事，以救命之恩相求，嫁給了霍寒川。

兜兜轉轉三年，她心有愧，卻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