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當」一聲，瓷碗在地上摔成碎片。

雲未央眼睫狠顫，心臟瞬間像被只大手攥緊。

「可知……賜婚的是誰嗎？」

雪兒搖頭：「不知。」

雲未央雙唇抿緊。

似有利刃刮下喉嚨里血肉，她聲音嘶啞：「你先下去吧。」

雪兒見她臉色泛白，有些擔憂，但還是應聲退下。

屋內寂靜，只剩炭爐中跳躍的火苗。

不知過去多久，雲未央覺胸口越發悶堵，便起身走出了卧房。

雪未停，呼嘯的冷風如刀子般割痛臉頰。

雲未央攏緊身上大氅，心底卻像結了冰。

旁人或許不明霍寒川對江染眠的痴情，可自己再清楚不過——

他絕不會心甘情願地看着心愛之人嫁於其他男子。

所以霍寒川替江染眠求的賜婚對象……是他自己嗎？！

想到這兒，雲未央有些喘不過氣。

這時，迎面走來一道挺拔身影。

看清來人面容，雲未央頓時停住了腳步。

「寒川……」

瞧見她，霍寒川眉心微微皺起：「如此冷的天，長公主怎麼出來了？」

雲未央卻沒回答。

她直視着他那雙漆黑的瞳孔，耳邊再次不久前響起雪兒的話。

鬼使神差的，她輕聲問：「你可曾後悔娶我？」

霍寒川愣了下：「長公主此話何意？」

雲未央咽下苦澀：「男子向來三妻四妾，但你娶了我卻終生不可納妾……」

「長公主多慮了。」霍寒川語氣寡淡平靜，「臣只願一生一世一雙人，就算沒有娶您也不會納妾。」

話落，便越過雲未央，朝內院走去。

雲未央怔在原地，悲哀與傷疼一瞬間蔓延全身。

他願一生一世一雙人，但……不是與她！

她緩緩轉頭，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