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明慎心底猛地狠狠一顫，不知為何，望着雲未央遠去的背影，他竟有種要失去什麼的不安感。

他轉頭看向低頭候在一旁的掌事太監，語氣愴然：「阿姐她……是不是生我氣了？」

聞言，太監垂首：「長公主乃是陛下的親姐姐，定會體諒陛下的。」

雲明慎緊皺的眉心這才鬆了些。

是啊，阿姐對他那麼好，怎會忍心與他生氣呢？

他呼出重重一口氣：「你說的對，等阿姐回宮，我便與她道歉。」

「你吩咐下去，之後阿姐回宮長居，任何人不得僭越多嘴，她永遠是我北昭最尊貴的長公主！」

……

雲未央回到王府時，天色還沒完全泛白。

剛跨進門，迎面便撞上正要進宮上朝的霍寒川。

他一頭墨發攏起藏在官帽里，一身玄色暗金蛟紋朝服，眉目凜冽。

一瞬間，雲未央有些恍惚。

這一刻，她好像看到了三年前那個在父皇病重時被託孤的霍寒川。

三年了，他好像和當時一樣，沒有半分變化。

也一樣，與她無關！

四目相對，雲未央剛要開口。

就見霍寒川眉心微蹙：「公主昨夜不在府？」

雲未央一怔，眼神黯淡，原來……他根本就不知！

「嗯。」

「夜深危險，長公主若無要緊事，還是該在府中好生休息，以免出事惹皇帝震怒，朝堂不安。」

霍寒川說這話時，語氣很平和。

可雲未央還是聽出其中的責怪，他是在說之前自己受傷卻連累他與江染眠一事。

她喉嚨發澀，心像是被生生割開般疼起來。

「以後……都不會了。」

霍寒川頷了頷首：「那臣便先去早朝了。」

話落，便抬步越過她繼續往外走。

雲未央的聲音卻倏然響起：「以後若是阿慎做了什麼錯事，你可否能看在我救過你的份上，原諒他一次？」

霍寒川眸色冷沉：「公主此話何意？」

雲未央沒有解釋，只說：「我只有阿慎一個弟弟，此生惟願他能穩坐皇位，長命百歲……至於他犯下的錯，我會承擔。」

霍寒川嗓音涼淡：「有些事，你承擔不了。」

他一字一字像是刀刃般割向雲未央，疼得她臉色煞白。

「若是……用我的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