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姝歆轉頭看着導演，表情是無比的赤果果。
導演比了個OK的手勢：「好說，一定不播。」
可是他的眼神卻不是這麼說的，情緒外露的明顯，左眼寫着熱搜，右眼畫著能紅。
虞姝歆自然知道自己的咖位不足以讓導演重視，轉身對周聿川是兩個眼色：關門，放周聿川。
可是周聿川，正對着嘉賓笑的那叫一個客氣卻蕩漾，和高嶺之草完全不沾邊的形象，少年意氣中帶着蓬勃朝氣，滿滿的少年感。
虞姝歆帶着咬牙切齒的笑，順手擰了一下周聿川後背的肉，就那麼一小點兒，然後三百六十五度旋轉：「嘉賓見面的鏡頭得重新拍攝一下，是吧？」
都什麼時候了，還在那兒演呢！
能不能分出輕重？
周聿川被掐的「嘶」了一聲，伸手把虞姝歆的手攥住，防止她伸着爪子繼續謀害自己，然後看着導演：「確實掐了別播。」
戀綜不是得循序漸進嘛，比如得到最後一期才能表白啊什麼的么？
這是不知道吃了多少個戀綜，才能摸索到的規則了。
說完，又補充了一句：「在需要的鏡頭裡，我會盡量控制我自己，假裝我們剛剛認識的。」
控制你妹啊，誰說她就一定和周聿川組CP了！
虞姝歆求助一般看向另外兩位男嘉賓，可是那兩人，一個看天花板，一個看地板，眼神還拐着彎兒看着他們的互動，臉上就差寫了吃瓜路人幾個字了，說什麼都不和她的眼神對視。
大瓜啊，這要是現在爆出來，微博不得癱啊？
虞姝歆：……
這狗子聽不懂人話，累了，毀滅吧。
導演的臉上閃過可惜，沉痛，肉疼，最後定格在一臉的不舍卻又無可奈何的樣子：「通知後期剪輯組，掐了。」
虞姝歆這才鬆了一口氣，偷偷瞪了周聿川一眼：都怪你。
周聿川一臉的無辜：從小鍛鍊出來的條件反射，他真的是控制不住啊！
兩人眼神是霹靂吧啦，天雷勾地火，嘉賓們總感覺攔着多餘，不攔着吧，他們下一秒就能蹦起互相扯頭髮的樣子。
而導演笑的是蒼蠅搓手，偷偷問製作人：「火了是不是？剛剛直播間的人數，直接來了個小高峰，節節攀升啊……」
製作人也是見牙不見眼：「不通知嘉賓們是全程直播的，真的可以么？咱們會不會收到律師函？」
「合約里可是寫了，每天不規律不定時開啟直播，我沒違約啊……」
他只是讓直播一直開着，相對規律那麼一丟丟而已。
導演看着直播間不斷攀升的人數，「到時候，咱們戀綜，帶着綜藝人設的情況剪輯一個版本的正片，不帶人設的剪輯一個版本，帶和不帶的過程剪輯一個版本，加上原汁原味的直播……」
他可是賣了房子拍這次綜藝的，一定要人盡其才，物盡其用。
不爆火，他寧死。
製作人沉默了，果然，這個瘋批導演是懂壓榨的。
「一半的錢都用來請周聿川了吧？這人設誰想出來的？太反差了吧，他粉絲能接受？」
周聿川高冷，疏離，伴隨着的評價還有少年老成，佛系淡漠，是娛樂圈出了名的難纏。
哪怕工作上，周聿川是無比的配合。
可是不接代言，不營銷，不過度曝光，不工作就神隱。
一步一個腳印，用本本都爆火的影視劇，強勢在娛樂圈留下了姓名。
粉絲都害怕，上一秒還在拍戲，下一秒自家男神就飛升當神仙去，或者直接出家當和尚，再不濟，也能回去繼承家產。
「噓」，導演指了指周聿川：「那可是剛拿了影帝的周聿川，我賣房子的錢都給他，也請不起啊……」
「這可是不花錢就自己撞來的，到時候可別亂剪輯哈。咱們可沒錢買熱搜去營銷，能不能火，前期全靠他的熱度了……」
一個綜藝都是好脾氣的，也是火不起來的，還需要有個黑紅有話題的爭議人物，而虞姝歆，就是導演看中的天選之人。
美的靈氣逼人，可是熱搜常年被罵。
圈子內又查無此人，更沒聽說過什麼有理有據有圖有真相的雷點，一看就是被人在微博上買了包年的營銷，還是黑的。
不知道這姑娘是倒霉還是幸運，娛樂圈的人怕被罵么？
不怕，他們更怕沒人提起。
導演也看了虞姝歆選秀和之後參加過的兩部綜藝，要是沒人提，虞姝歆早就糊的和素人沒區別了。
拜黑子所賜，可是哪怕她人不活躍，名字卻是讓人無比的印象深刻。
導演看着直播間的彈幕，最初只有零星幾個，還都是罵虞姝歆的。
「營銷咖也來參加綜藝，節目組真的是請不來人了么？」
「剛被頂流甩了，就來參加戀綜，虞姝歆是多麼怕自己沒人要？」
「整容怪就別來了，不怕自己的硅膠臉格格不入么？」
「小偷虞姝歆，把我們薇薇的出道位還回來！」
後來周聿川的出現，形勢才徹底逆轉。
舔屏的，高呼男神出現的，瘋狂安利周聿川綜藝首秀的。
彈幕也是分外的擁擠：
「虞姝歆你個**，離我們哥哥遠點兒啊！」
「虞姝歆真的是狗改不了吃*，又盯上周聿川了？」
「硅膠娃娃滾啊！想穿進屏幕，剮了她那張被捏過的臉，她不配！！！」
「心機綠茶虞姝歆，我*****」
導演看着被滿屏被和諧字眼，以及被禁言的觀眾，擦了下不存在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