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過，這樣也挺好的，至少這孩子將來病了，還有家庭醫生，再說這孩子也的確留着慕俶延的血，薛燦燦多少還是會顧慮一些，就像這6個月內，在慕俶延面前，她待我也挺好的。
至於慕俶延，大概是被薛燦燦的大體和溫柔感動，也有些想要放過我了，他說：「許晨曦，孩子生下來，我們就兩清了。」
那樣如釋重負的語氣。
我想到還有四個月，事情就會向著好的一面發展，雖然很捨不得肚子里的這個孩子，但是我告訴自己，人要知足，特別是像我這樣的。
而我一向把一切想的太好，忘記了還有溫水煮青蛙的道理。
第9章 栽贓我記得那天是懷孕的第兩百天，我想着再過幾個月，孩子就要出生了，是男孩還是女孩，該取個什麼名字呢？
「砰」的一聲，房門被一腳踹開。
門外是慕俶延還有薛燦燦，兩人看我的眼神都很是不善。
一個是厭惡。
一個是同情。
慕俶延直衝我而來，質問我，「這孩子是誰的？」
他的話太冷了，比我們重逢時，說的第一句還要冷，我警惕了起來，下意識護住了腹部，「你什麼意思？」
他揚起手，狠狠給了我一個耳光，「許晨曦，我問你這孩子到底是不是我的？」
大概是過了幾個月的好日子，我忘記了，我和他之間還隔着數條人命，這才是我們應該有的日常，而不是曾經的那樣，他會將頭埋在我肚子上，聽孩子的動靜。
我不懂，當初接納了這個孩子，現在又突然質問的慕俶延，到底是幾個意思。
我目光掃向站在慕俶延身後的薛燦燦身上，看見她嘴角的笑意，讓人不寒而慄。
薛燦燦揚了揚手上的單子，「晨曦，我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其實你已經懷孕7個多月，快8個月了對不對，這個孩子，不是慕俶延的對不對？」
薛燦燦陷害我的意思很明確，正是這樣，我才更應該爭取，「不是，慕俶延，這絕對是你的孩子，當天，是你陪着我去檢查的啊，你忘記了。」
慕俶延陰沉着臉沒有說話，薛燦燦站在一旁，看戲道：「許晨曦，其實那天你都是安排好的吧，就等着同我們在婦產科相遇，就等着我們接納你肚子里的那個野種，呵呵，你可真會算計。」
「不是的，慕俶延，我就同你發生過關係，這個孩子是你的，你信我。」
我不希望我孕育了6個月的孩子，被人一口一個野種的罵著，話說的有些急，說完後才意識到自己到底說了什麼糊塗話。
果然，慕俶延整個人暴怒了起來，說出的話更加譏諷，「就同我發生過關係，許晨曦，你TM真能吹啊，別告訴我，你那層膜是自己用手指捅破的。」
「慕——」我還想解釋。
慕俶延一聲暴喝，「夠了，知道你賤，不會承認，人我都給你帶來了，進來。」
我看着被保鏢帶進來的人，目光一滯，「王成，怎麼是你？」
王成哭得上氣不接下氣，「虞韻謠啊，算算日子，這孩子就是我的對不對？
我知道，我窮，我窩囊，但是你也不能騙慕總啊，也不能騙薛小姐啊。」
騙？
我何來騙一說。
說我肚子里的孩子是慕俶延的人，是薛燦燦。
現在說我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慕俶延的人，也是薛燦燦。
她到底想幹什麼？
王成的話，讓慕俶延的怒火更勝，他一腳踹在王成身上，手上的拳頭招呼了過去，一下又一下，王成的臉上血跡斑斑，疼的吱哇亂叫。
我急忙衝上前，緊緊抱住慕俶延，苦苦哀求道：「慕俶延，求你住手，求你放過他吧。」
我絕對不能看着王成死，不能看着如玉的弟弟死掉，絕對不能。
慕俶延看着我，那眼神恨不得把我千刀萬剮了，「許晨曦，你可真TM賤，我想着等你生下孩子就放過你的，可你肚子裏面居然是別人的野種，你怎麼就這麼噁心啊。」
我抱住他的手沒有鬆開，堅定道：「不是的，這孩子的確是你的，慕俶延，我對天發誓。」
他冷冷一笑，「是我的？」
我肯定道：「是。」
「好，許晨曦，我給你一個機會，一個讓我相信你的機會。」
慕俶延拿出桌上的水果刀，丟到我面前，刀落地發出沉重的一聲響，讓我更沉重的是他接下來的話。
「廢了他一隻手，我就信你！」
第10章 引產我震驚地看着他，頭腦嗡嗡作響，「慕俶延，你瘋了。」
他走到我面前，笑的陰毒，將水果刀塞進我手裡，「王成膽大包天，想要**你，你處於正當防衛，廢了他一隻手，劇本我都給你編好了，就看你許晨曦狠不狠的下這個心，今天王成和你肚子的那個，你到底保誰？」
他像是怕我分不清輕重，提醒道：「王成不過斷了一隻手，要不了他的命，許晨曦，你自己掂量。」
看着跪在地上顫抖的王成，還有時不時避開慕俶延，向我露出諷刺笑容的薛燦燦，我渾身透着刺骨的涼。
清楚，今天不是王成死，就是我肚子里的那個。
這個決定，我沒法做，我拿着水果刀，久久沒有行動，慕俶延等的不耐煩了，抓起我的頭髮，與我四目相對，狂躁的像個惡魔，「許晨曦，你要是不選，你肚子里的和這個男人，我就都廢了。」
我沉默着，掙扎了很久，一直看着慕俶延，他是腦袋壞了，還是人瘋了，為什麼要逼我做出這樣的抉擇，就跟當年一樣，告還是不告，選哪一個，總歸是我痛不欲生。
我感覺眼前的視線有些模糊，才知道自己已經急哭了，而慕俶延走了過去，對着王成又踹了幾腳，沒有要停的意思。
我清楚，自己不能再猶豫了，吼道：「夠了！
我來！」
隨後，我握着水果刀，走向王成，在距離他咫尺處停下，將刀對準了自己的左手，重重往下刺去，我想着，慕俶延不就是要一隻手嘛，我給他。
然而刺下去的時候，遇見了阻力，我這才發現，慕俶延不知何時衝過來，徒手抓住了刀，鮮血沿着刀柄流到了我的手上，炙熱的、灼心的，我急忙鬆了手。
慕俶延迅速將刀扔了出去，哈哈大笑了起來，就像魔障了一樣，他砸了房間里全部的東西，紅着眼睛看着我，「許晨曦，你行啊，為了愛情犧牲自我是吧，飛蛾撲火是吧，好，我成全你，王成我放過，至於孩子——必須死。」
他衝著門外的保鏢吼道：「把醫生叫進來，給她做引產手術，立刻，馬上。」
我驚慌失措，只顧抱着他的大腿，連連祈求，「不要……慕俶延，不要，孩子不足月份，才6個月，引產下來，絕對不可能活下來的，慕俶延，我求你了，等我把孩子生下來，好不好？
這是你的孩子啊。」
他擰起我的頭髮，鮮血順着髮絲，划過我的臉，透過染紅的視線，他宛如惡魔的眼神看向我，每個字都裹着無盡的恨意向我襲來，「許晨曦，我給過你機會的，還有，有件事你不要搞錯了，即便這孩子是我的又怎樣，若不是薛燦燦生不了，想要一個孩子，你以為我會允許你身體里留着我的種，許晨曦，我噁心你，特別特別噁心你。」
……「慕俶延，我好疼，我好疼，我求你……」古語有云，女人產子，九死一生，何況現在是非正常順產，而是催產，我疼的恨不得昏過去，恨不得死了，可是想到這個我守了6個月的孩子，終是捨不得，強咬着牙，硬讓自己保持清醒。
我別過頭，看到坐在沙發上抽煙的慕俶延，哭的凄涼，第一次只喊了他的名字，「俶延，求你了，放過孩子吧，你要我做什麼都行，放過孩子吧。」
他眸底暗沉一片，「許晨曦，現在，我對你只有恨，」繼而摔碎了精緻的玻璃杯，催促道：「動作這麼慢，吃屎長大的，快點把孩子給我引下來。」
疼到窒息，似乎有人在硬扯着什麼，那麼用力，我終於受不了這份疼，昏死了過去，昏迷之前，看到薛燦燦得意的笑。
心底透涼。
第11章 我好疼我醒來的時候，不知道過了一天，還是幾天，摸着平坦的腹部，只清楚孩子已經產下來了。
雖然是六個月的孩子，也是有概率存活的對不對？
這時房門打開，薛燦燦端着一碗湯走了進來，笑的特別高興。
我急忙問她，「孩子呢？」
「許晨曦，你看過一本書嗎？
有個犯罪團伙總是會去醫院偷剛出生的孩子，你知道那些被偷走的孩子拿去幹什麼了嗎……都拿去用來做葯了，那些用來治病的藥粉，遇水就會化為一攤血水。」
她故意將碗里的東西放在我視線最容易看到的地方。
那是一碗艷紅的血。
「許晨曦，你知道這碗湯里是什麼嗎？」
我讓自己不要往那方面想，比如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