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齡人生二胎，她還沒個對象，別人的唾沫星子都能淹死她。

　　郁梔如實說對薛郁的感覺，低頭走出電梯，「……給我的感覺挺好。應該是個不錯的結婚對象……」

　　她聞到了一股熟悉的香煙味，抬頭看，封堯在她門口靠着牆，手腕上搭着外套，支着腿，薄唇含着煙，冷眸在煙霧中睨着她。

　　他怎麼在這裡？

　　不應該跟新歡在一起滾床單嗎？

　　郁梔掛了電話，從包包里摸出鑰匙面無表情地走過去。

　　封堯修長的手指夾着煙，在她過來的時候才微微張嘴，煙霧罩了郁梔一臉。

　　郁梔習慣了。

　　她開門。

　　回頭見封堯諱莫如深的眼神看着她，那雙眼睛最是勾人，深情得讓人面紅耳赤。

　　她喜歡……不，是愛封堯。

　　她以為封堯也是愛她的，要不然為什麼每晚他都那麼認真？

　　他們在一起三年了。

　　他對她很好，只要她喜歡的，想要的，他統統會給她。

　　唯一不給的，是婚姻。

　　她去年參加了朋友的婚禮，回來跟他說起那個婚禮有多浪漫，多幸福。

　　他說，傻子才結婚。

　　那一下，她像是被人丟進了冰冷的池水中，全身透心涼。

　　其實那次她就該明白，封堯不愛她。

　　愛的不過是和她一起做的感覺。

　　人就是這樣，總覺得自己是與眾不同的。所以才會一次次撞南牆。

　　這一次，她回頭了。

　　「有東西忘拿了。」

　　「什麼？」

　　她記得他的東西都收走了的。這幾天，她還妄想找出點他的什麼東西。

　　「那天晚上我買的，應該還有半盒。」封堯把煙頭熄滅，丟在旁邊的垃圾桶里。

　　郁梔瞬間懂他說的什麼了。

　　那晚情到深處，發現沒有小雨傘了。

　　以前買的那種一盒只有六枚，兩天不到就用完了。後來他就十盒十盒地買。

　　那晚情急，在樓下買了一盒，用了半盒。

　　說他財大氣粗，沒用完的卻還要來討回去。

　　來她這裡拿一趟的時間，在外面買回去用都已經完事了。

　　郁梔把東西拿出來給他。

　　封堯接過來就揣褲兜里，解釋道：「本來是不想來拿的，但是每個人的尺寸不一樣，不一定能用。要是被你新歡看到，怕他自卑。」

　　郁梔耳根子發燙。

　　誰要他解釋了？

　　「你也悠着點，要懂節制，小心被掏空了。」郁梔嘴上也沒客氣。

　　封堯眯眸，「再給你三年，你也掏空不了。」

　　郁梔心頭泛苦，真要再玩三年，她小半輩子都沒了。

　　那個時候，她才是真的會被人戳脊梁骨。

　　「趕緊走吧。別讓人家等久了。」郁梔推門欲關。

　　封堯撐住門板，郁梔望着他。

　　封堯喉結上下輕動了一下，「真的打算結婚了？」

　　「嗯。」

　　兩個人僵持了一會兒，封堯先松的手，「結婚記得給我發請帖。」

　　郁梔說：「再看吧。」

　　她不會和愛過的人做仇人，也做不到坦然當朋友。

　　更不可能請他參加自己的婚禮。

　　她怕會剋制不住自己要逃婚的衝動。

　　封堯薄唇輕揚，「好歹咱倆好過一場，都不讓我見證你的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