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風衣的口袋裡頭》[在風衣的口袋裡頭] - 第一章

「溫斯年!
你到底還要跑多久!」
余願歇斯底里地對我吼道。
十二月的南方,被路燈零零散散點綴的夜晚。
寒風刺骨,我裹緊了圍巾,將手嚴嚴實實地捂在風衣的口袋裡,頭也不回地向前走去。
1我叫溫斯年,如你所見,我和余願是一對怨侶。
但在更久遠一點的學生時代,我們之間,是另一種關係—我是余願的舔狗。
余願身高18學習成績穩居年級第一,面如冠玉明眸皓齒玉樹臨風儀錶堂堂。
總而言之,在十幾歲的溫斯年看來,余願簡直無懈可擊。
我舔了余願好多年,確切地來說,是溫斯年的一整個學生時代。
從幼兒園開始,我就慧眼識珠,看出了余願與同年紀其他小破孩的不同之處,我們在乖乖地跟着老師玩玩具時,余願總是默默地玩着自己的小魔方,在我還學不會擦屁股的年紀,余願的一雙小巧手就已經能將魔方玩得飛起。
所以,我剛剛自己獨立學會擦屁股之時,就非常之明確地給自己和余願訂下了一門娃娃親。
這門娃娃親前無古人後無來者,我爸媽不知道,余願和余願的爸媽也不知道,天底之下,只有溫斯年知道。
四歲的溫斯年,悄悄地以天地為煤,把自己許給了五歲的余願。
「余願!
余願!
你看我會拼魔方啦!」
「哦。」
「余願!
你猜我今天給你帶了什麼早餐!」
「我吃過了。」
「余願!
你為什麼這麼聰明呀?」
「不知道。」
「余願,這題我不會,你教教我。」
「去找別人。」
令人難過的是,不管是四歲的溫斯年,還是十七歲的溫斯年,都沒能打開余願的那扇心門。
令人開心的是,不管是五歲的余願,還是十八歲的余願,都沒有對任何人敞開過心門。
余願這個人,從來都是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跟冰山似的,每天除了學習就是學習,沒有任何娛樂活動以及幽默細胞。
饒是如此,追他的女生還是能從才源一中排到法國。
但是,能夠持之以恆地試着去融化這座冰山的,只有我—溫斯年。
幸運的是,我這隻終極大舔狗,沒有像那種校園虐文一樣被冷嘲熱諷,反而成為了其他同學與余願接觸的唯一媒介,對此,我感到很是榮幸。
每一天,我都會慢慢地跟在余願身後護送他回家…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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