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半根煙還沒抽完，就擲在腳下碾滅，然後提着嬰兒掛在門檻上，鋒利的菜刀從頭刮下。
女嬰的哭聲更加撕心裂肺。
我哭着喊着不許傷害妹妹，被娘一把塞進被窩裡。
娘紅着眼喃喃自語，眼睛卻不敢望門外一眼。
「不許哭，沒有妹妹，那是討債鬼，該殺，殺了討債鬼，下一胎就是男孩。」
我娘很快又懷了第二胎，這次她沒有再問我是男是女。
村子裏人說因為我天生呆傻，有靈氣，所以說話言出法隨。
我爹重重甩了我一巴掌，警告我別靠近娘，不許跟娘講話。
我娘心疼地將我摟進懷裡，一邊捂住我的嘴，一邊期待地摸着肚皮。
「我多受次罪就是，已經虐殺了討債鬼，這次一定是個男孩。」
可生下來的又是個女嬰。
我娘怔愣地看着，雙手無聲地掐住女嬰的脖子，女嬰白嫩的臉很快憋成了青紫色。
「怎麼又是討債鬼，我掐死你，看你還敢不敢來，我老王家不歡迎你。」
我爹一把奪過女嬰，再次掛在門檻上，拿着小刀在女嬰肚皮上一划拉，手一撕整張皮就被剝了下來。
「這點嚇唬有什麼用，討債鬼們看清楚啦，再來投胎這就是下場，你們這些討債鬼，不能傳承香火就別來我家！」
女嬰還沒有死。
我撲上去抱住他的腿，哀求放過妹妹。
我爹將我踢翻在地，緊接着拿着織毛衣的長針，從女嬰頭頂刺了進去，從屁股處拔了出來，針鉤還帶出來一截腸子。
我娘趕忙下床扯着我進裡屋，關上房門，隔絕了外面凄厲的慘叫聲。
「乖寶，摔疼沒，別去招惹你爹，討債鬼臨門，你爹心裏也不好過。」
可就算如此，生出來的依然是女孩。
一個接一個的生，我娘的身體很快虛弱了下去，走路都打擺子。
等生完第六胎後，我娘靠在床上，認命開口：「他爹，算了吧，或許我們就沒有生兒子的命，將來給招個上門女婿，乖寶有個依靠就行。」
我爹皺着眉頭看了會我娘，還是抱起女嬰，徑直向門外走去。
「現在放棄，前面幾個不就白死了，村東頭老張家也是殺了七個才生的男孩，你再堅持堅持。」
我娘也就不再說話了。
這次為了起震懾作用，我爹將死嬰在門檻上掛了七天。
我趁他們不注意偷了塊斷指，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