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虛空中震顫不止》[在虛空中震顫不止] - 第一章(2)
被吸引了過來,無數巨擘大佬猜測着老者的身份,也有人暗中運轉道術推演着那一角世界的來歷。
要知道,能安然無恙地橫渡虛空亂流,唯有掌握天命才能做到,別人沒有任何一絲可能性,且不說會被亂流捲入無盡次元中徹底迷失,光是虛空崩碎的激蕩出大道碎片,就足以將強如神王徹底粉碎成齏粉。
這一方祭壇旁的老者究竟強大到何種地步,竟能獨自護住這一角世界碎片,弄明白這一點後,眾人心裏充滿了疑惑與震撼,難不成這是一尊繼承天命的神帝不成?!
如此荒謬的想法誕生之後,頓時讓眾人毛骨悚然,萬古之來,天命繼承的最終戰場一直都是在化為之地中,諸天萬界無人見過神帝真身。
「這位老者不大可能是神帝吧,此等無上存在豈會落得如此下場?就算是所處紀元破碎湮滅,可天道卻是亘古長存,神帝最終的歸宿也會是化為之地,又怎麼可能如此凄慘殞命此地呢!」
大部分都很難接受,無論是從亘古紀元流出的古籍記錄,還是古地萬古傳承,無不指明了神帝最終歸宿。
化外之地,便是神帝最終的埋骨地,當神帝徹底繼承天命那一刻起,他所有擁有的真命法則就徹底與天道相互融合,不分彼此。
所以,神帝在隕落之後,必定會化道再次釋放天命,這一切都要在化外之地才能完成。
此時,身處虛空亂流中的林天,為了不會被亂流絞碎,徑直落入那一角世界裏,他近距離觀察着那方漆黑祭壇,從上方望去,那祭壇**蓄滿了早就乾枯成泥土的神血。
這片天地昏暗無光,林天抬頭望去隱隱能見到神紋在蒼穹飄動,好似有股無上偉力庇護着這角殘缺世界。
他距離那方漆黑祭壇很遠,法則之力將他護在其中,因為不知道祭壇與那老者來歷,暫時還是不要驚動為好。
可就在此時,那位老者赫然睜開雙眼,眼中有金色神紋流轉,卻又黯淡無光,不見任何一絲生氣。
林天渾身一僵停下腳步,彷彿又一股極為強大的神識從他身上一掃而過,無論對方是何種身份,有一點他現在倒是能確定了,對方絕對要強於他太多太多!
憑對方無上神力想要對他不利,簡直不要太過輕鬆,只要對方一出手,他恐怕連逃都做不到。
此時的林天心中泛起嘀咕,一來是那老者究竟是不是神帝,二來是如今的他身處虛空亂流,不知該如何逃離此地。
「還顧望舊鄉,長路漫浩浩……」
就當林天縱身越上祭壇時,一道惶惶洪音,在他耳畔旁不斷回蕩,如同大道希音不斷重複。
林天眉目皺起,眼眸迸放兩道神芒,其中暗含大命運術,想要推算出一些有關於這位老者的往昔命運片段。
可他就像是在遮天蔽日的迷霧裡,打着燈籠找尋道路一般,眼前白茫茫一片,根本就看不出任何事物。
「老前輩,你究竟是來自何處……」林天通過神念,想要與那位老者取得溝通,但對方毫無反應。
林天站立良久,除了那句不斷重複的話語外,望盡天地也不見有任何變化,神情難免生出幾分急切,額角神紋再次浮現,神光將四下昏暗的世界點亮,大道銘文在四周跳動,法則逐漸交織成一條通往現世的甬道。
可這條道路僅僅只維持片刻,便被凌厲無比的虛空亂流所切斷,這一角世界外早就天翻地覆,無盡星光閃耀逆流,一條永恆閃耀的通道將這片世界裹挾其中,穿行至萬界之海中。
萬界之海是無數紀元碎片的匯聚地,其中法則斑駁相互影響,常年籠罩在虛空亂流中,歲月輪迴都難以對這裡產生影響,無數道時間碎片交織再一起,大道法則在這裡無法產生共鳴,縱使有通天手段也難以掙脫出去。
不知過了多久,林天身旁法則銘文劇烈顫抖,在他頭頂的蒼穹上,有片幽暗的星河緩緩流轉,之前的通道消失不見,徹底陷入了一片死寂。
暗中一股席捲天地的吞噬之力,將林天也籠罩在其中。
林天猛然一驚,他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脅,那股力量無比強大,彷彿將世間萬象都一同煉化般,頓時讓他毛骨悚然。
「是那裡!」他回頭望向祭壇另一側,目光落在盤坐原地一動不動的老者身上,那股莫名偉力正在來自那個方向。
他身前一片漆黑,沒有一點光亮,頭頂星光皆被吸引至他處,就連周身的護體神光也徹底蕩然無存。
那股力量無聲無息,吞吐天地萬物,蒼穹星河倒流,不少星辰熄滅無光,大有逐漸加速的趨勢,林天護體神紋不斷被碾壓破碎,無上神軀也無法阻擋,隱約有崩潰碎裂的風險。
「這究竟是何種力量,為何連我的真命法則也不受控制,大道法則猶如海底泥沙一樣,全都被卷席消失?!」
林天頭頂浮現三團光暈,在天道加持下,這才堪堪穩住身軀不被碾碎,但就算是這樣也難逃那股力量的影響,就連時間也難以掙脫。
寂靜永暗,大道死地!
最後,連林天體內的神力也不受控制地被吞噬殆盡,只要稍稍一動,連氣血也會被磨滅!
林天內心驚駭,紀元重器當真是可怕至極,在這片死地里,任何生靈進入其中都會被吞噬磨滅,哪怕是天道加持之下的他,也無濟於事。
那股吞噬天地的力量愈發強大,此時林天的神軀好似要被分解一般,不斷被恐怖的力量撕扯着,距離他徹底被碾碎也不過是時間問題。
林天神情冰冷至極,把心中一橫,身形向前一躍,任由那股力量將他拉向祭壇另外一角。
老者身影不斷在他眼前放大清晰,那老者懷裡抱着一截枯木,雙眸無神地望向蒼穹星空。
就在此時,林天的耳邊再次出現另外一道聲音!
「歸鄉遙,何日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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