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遇前夫請放手》[再遇前夫請放手] - 第3章(2)

十分深刻。
當年母君執政,登基之初,根基未穩,適逢北境蠻夷與南疆過一同來犯,昭國大危。
便是這寧國侯手持王杖櫛節,孤身一人穿營而過,僅憑三寸肉舌邊說動了當時的蠻夷轉了刀鋒去攻南蠻,解除了昭國大危。
後來母君便封他為寧國侯,只是後來寧國侯年紀大了,漸漸便不再上朝,來了這杭州做一個閑散侯爺。
可是,這寧國侯的分量,到現在,在朝臣之中都是不輕的。
「哎呀,兄台,你這護衛出手也着實太狠了,我這手現在還疼呢!走走走,我請你去喝酒!」顧長盛剛又要搭上宋安迎的肩,看到萼梅的眼神,又忙縮了回來,改拉住她的袖子。
宋安迎招架不住他這樣熱情,只好進了門,這寧國侯府,總不至於還有人要害她。
走進大堂,宋安迎遠遠就看見一老者端坐堂上,滿臉嚴肅,雖然臉上溝壑縱橫,頭髮也已經花白,但看上去依舊精神矍鑠。
顧長盛看見他就一個激靈,上前嘿嘿討好道:「爹,您今日不是跟林大人下棋去了嗎?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
原來這就是寧國侯,宋安迎站在門前,心裏不由讚歎。
雖說英雄遲暮,但是風采不減當年!
寧國侯猛地拍了拍桌子:「為父若不回來,你今日又打算去何處鬼混!寧國侯府的臉都被你丟光了!」
顧長盛忙上前,小聲嘟囔道:「爹,您消消氣,我今日還帶了朋友回來,您給我留些面子!」
寧國侯這才將視線落到門外宋安迎身上。
宋安迎上前拱手道:「見過侯爺。」
顧長盛這才趕忙介紹:「爹,這是一位英雄啊,我介紹給您認識,這是……呃,對了兄台,你叫什麼名字來着?」
宋安迎笑了笑:「在下宋安迎。」
話音剛落,堂上兩人都臉色一變。
「兄台,你這膽子未免也太大了,明可是國姓,你居然敢姓明!」顧長盛一臉吃驚地看着她。
宋安迎拱手笑了笑:「無妨,祖上姓明乃是太祖皇帝賜姓!」
其實,雖然如今她不是君王了,但母君賜下的名字她還不想丟掉,不想有朝一日客死他鄉的時候,墓碑上的名字都是不屬於自己的。
寧國侯摸了摸鬍子,看着她的眼神忽然有些不一樣了。
「莫非這位公子出身齊國侯府?普天之下,得高祖賜名的便也只有齊國侯府有如此殊榮了。」
齊國侯府世居朝堂,先祖跟着昭國太祖皇帝建立昭國,自有從龍之功,太祖皇帝便賜國姓給齊國侯府。
如今的齊國候已經是三朝元老,又是看着她長大的師父,所以就算她自報家門也沒關係。
不過,要是自己真的連祖宗傳下來的姓名都丟棄了,那師父說不定要被她氣得再撞一回柱子了。
宋安迎這才點點頭:「不錯,得高祖帝看重,我齊國候府才能享此殊榮。」
沒有想到剛來揚州便能遇上寧國侯府的公子,現在又被寧國侯府待為座上賓。
宋安迎到安排的房間住下,壓抑的心情好像舒緩了一些。
離開那座皇城越遠,她越覺得自己好像越來越自由。
像飛向天際的鳥,不用再考慮天下萬民如何,不用考慮朝中大臣如何,更不用考慮沈遇如何。
如今的每一分都是為自己而活着,極好。
「小兄弟,我從我爹的酒窖偷了兩壺好酒,咱們今天一定要不醉不歸!」顧長盛提着兩壺酒在外面敲門。
宋安迎理好衣衫上前開門:「好!」
她住的院子里種了一棵很大的桃樹,現下綠草如茵,桃花灼灼。
兩人坐在桃花樹下對飲,一直到大醉,什麼都不用想,真是好不快活!
宋安迎一聲從未如此恣意過,想醉就醉,想去何處就能去何處。
「長盛兄,干!」

第十九章害天下

寧國侯府祠堂。
堂中燭火不滅,香燭不斷,寧國侯跪在祠堂跟前,眼神幽深。
「顧氏列祖列宗,大昭諸位先帝保佑,我大昭還有希望啊,陛下無恙,必能捲土重來,重整河山!」他看着眼前的先祖牌位,重重地磕了三個響頭。
齊國侯府確實姓明,可是普天之下,能叫宋安迎的卻只能有一人,那便是在世人眼中已經死掉的文昌帝。
那齊國侯府縱使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起帝王之名。
而宋安迎身邊的暗衛劍柄之上確實有齊國侯府的暗紋,能得齊老太傅如此費心相護的人,恐怕這世上沒有幾個。
想來齊老太傅沒有提醒宋安迎,讓她隱姓埋名,恐怕也是有扶她重新上位之心。
畢竟如今上面那位陛下,着實擔不得君位。
寧國侯緩緩站起身,沉聲道:「來人,把長盛叫過來!」
……
在寧國侯府住了兩日,宋安迎倒是跟這侯府的二公子混熟了。
這個顧長盛,着實是個實實在在的紈絝子弟,寧國侯家教甚嚴,為了不讓他出去鬼混,寧國侯親自把持家中中饋,除了日常零花,簡直是一毛不拔。
所以這個顧長盛便經常邀請這揚州城中的富紳子弟到家中做客,混熟了之後就帶着他們去**,去酒樓到處蹭吃蹭喝。
這兩日,宋安迎就被顧長盛帶着幾乎是玩遍了揚州城裡的銷金窩。
不過不得不說,這揚州城裡的官風習氣着實污穢不堪。
在揚州城中,聽說賣官鬻爵已經是這城中人人心照不宣的事情了,尤其是新帝登基之後,更是猖獗。
「兄台兄台!快救命啊!」
一大清早,宋安迎又是被這個顧長盛吵醒的。
她穿好衣服出來,就看見顧長盛已經在門口巴巴等着她了。
宋安迎看着他一臉像是要慷慨赴死的模樣不由得驚了一下:「顧二公子,你這是怎麼了?」
顧長盛便一點形象都沒有地拉住她的衣袍哀嚎:「兄台,我爹居然要把我派到城外莊子上去查賬,你可一定要幫幫我!」
宋安迎不由得愣了一下:「怎麼了?不就是查賬嗎?怎麼被你說得好像十分兇險一樣?」
顧長盛就差一把鼻涕一把淚了,忙道:「兄台你可不知道,城外山匪作亂,不少青壯男子都被抓走了,也不知道是死是活。我爹讓我去,那可不是送羊入虎口嗎?」
「我長得又帥,又出身侯府,那些土匪見了我豈不得眼紅啊?到時候把我捉去找我爹要贖金,你說我爹是怎麼想的?我真的是親身的嗎?我不管,兄台你可一定要幫我!」
對於顧長盛這死乞白賴的樣子,宋安迎是一點法子都沒有,好不容易才拉開他。
「不用如此擔心,既然是山匪,自然有朝廷派兵剿滅鎮壓,去告訴知州大人不就行了?」宋安迎雖然是也想不明白寧國侯是怎麼想的,不過想來應該是要磨練磨練這個兒子吧。
當然,最後的結果是,宋安迎還是被顧長盛拽着一起去城外莊子上查賬。
不過好歹是在人家府上白吃白喝了這麼久,也不好什麼忙也不幫。
兩人帶着十來個家丁便去了城外莊子,只是令人意外的是,這一路來分明安靜得很,並沒有什麼不尋常的事情發生,這附近也並不像是有山匪作亂的樣子。
顧長盛與宋安迎並肩坐在馬上,一路上談天說地,時不時飲酒兩口,還頗有些愜意。
至於這顧二公子簡直就是個不長心的,剛來的時候還怕得不行,喝了兩口酒就已經快要快活上天了。
「唯兄,我跟你說,這揚州府的知州根本就不負責任,什麼剿匪,分明就是拿着朝廷的俸祿去喝花酒了,這匪說是剿了幾年了,愣是一點動靜都沒有。」顧長盛已經喝得有些醉了。
一旁的宋安迎卻是越聽越清醒,從前,她以為百姓安樂,五穀豐登,沒有戰亂就已經不錯。
可是想不到,她從前那般大力整頓吏治,還是有人尸位素餐,甚至連賣官鬻爵都如此明目張胆了。
一官昏庸則害一地百姓,一君昏庸則害天下。
如今明淺不過才登基一年多,便開始廢改她苦心頒下的吏治,想來應該是要趁機在朝堂上安插她自己的人手。
若是這樣下去,天下遲早會被攪得大亂。
「公子,到了莊子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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