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頭看了一眼在地板上酣睡的光頭，啪嘰一聲關上了門。

「我去，這麼遠？光頭害我……」

來之前，光頭說了他家離人才市場不遠，現在導航一看距離，確實不遠。

都在市區，確實不算遠。

也就開車半個小時吧！

「要不，打個車去？」

季繁星看了一眼微信餘額里，觸目可見的幾個數字。

這一刻，這幾個數字都略顯孤獨！

「算了，還是地蹦（方言：就是步行的意思）吧！」

「要不，先看看這周圍的商家，有沒有招聘的。」

良品廣告，招廣告文案打字員，要求一分鐘一百二十字起，千字十元。

「算了，祖傳手寫，幹不了，看看下一家吧！」

皖小碗，招餐碟洗刷工，要求任勞任怨，不辭辛苦，年齡五十歲左右最佳，工資面議。

季繁星看到之後搖搖頭，垂頭喪氣地看向下一家。

「這個也不適合……」

「算了，這個根本不可能……」

……

呼~

季繁星最後實在走不下去了，還是向現實妥協了！

掃個電車吧！

「要不，再往前走兩步，能省一點是一點？」

「算了，不走了，即使身處低谷，也要抬頭仰望光明。即使兜里只有五塊，也要買瓶一塊錢的礦泉水，對自己好一點。」

人才市場。

偌大的空地上，搭建了一個又一個的小棚，各個公司來這裡發佈招聘啟示。

專業團隊，營銷策劃，歡迎市場營銷專業或者有相關工作經驗者踴躍參加，要求本科以上。

機械人工程公司，為未來的人工AI，貢獻一份屬於你的思想，要求本科以上。

大貨車修理公司，低門檻，高回報，有一定的文化基礎即可。

……

五花八門的招聘宣傳，但是都沒有找到合季繁星胃口的。

江湖行話：在找工作之前，是你挑工作，找到工作之後，是工作挑你。

最角落處，有一個最不起眼的棚子，但是上面的宣傳標語一下就抓住了季繁星的心。

造星公司，招聘一名全能的解說員，上可解說體育，綜藝，主持工作，下可背包跟蹤偷拍娛樂新聞實料，有潛力者，公司會全力包裝，為你量身打造，樹立人設。要求口才靈活，隨機應變，對身體素質有一點點要求，另外需要一千元加入費。

一旁還有一對男女，似是情侶，似是兩對情侶重新拆分組合。

兩人看着造星公司的宣傳語，其中一女孩有些嗤笑地說道：「這樣的公司，真的會有人加入嗎？怕不是瓜娃子（方言：形容詞，一般與sb同義）。」

季繁星覺得這工作就是為自己量身定做的，走到造星公司的棚子前。

「我加入！」

造星公司聘請的兩個臨時管理員（這幾天負責招聘的），也是一臉詫異地看着季繁星，他們也是沒有想到，真會有人加入。

這個社會怎麼了，真的會有人加入這個公司？

「真的要加入？」

「是的，我加入。」

「年輕人，工作可不是兒戲，不再考慮下？」

「我確定加入。」

「好，交錢吧！」

「沒錢！」

空氣變得十分安靜，此刻，三臉懵逼。

一旁負責招聘的管理員，彷彿智商受到了侮辱，沒好氣地說道：「你是來挑事的是不？」

「不，我是真心想加入，但是我現在真的沒錢。」

「沒錢？好辦，你出門左轉，路邊電線杆子上面貼的有。」

季繁星走到電線杆子旁，上面貼着一個方形的傳單。

想在最短的時間內掙夠一筆啟動資金嗎？

想解決臨時的憂愁嗎？

想……嗎？

「賣…賣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