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手遮着額頭，心想鬧吧，鬧到他放手。
反正他不會娶她。
二十分鐘後，夏柔迷迷糊糊的，男人帶着一身水汽走了出來，他掀被單膝上了床，伸手就去抱她。
夏柔睡夢中也跟着掙扎，掙扎着要離開他的懷抱。蘇彧按着她的腰，把人狠狠地拖進懷裡，一聲不吭，咬了他的手臂。
蘇彧悶哼一聲，任由她咬。
直到出血，夏柔累極睡了過去。但這一夜睡得非常不安穩，諸多的夢，夢到夏情穿起了婚紗，笑意盈盈地站在蘇彧的身邊，她跟櫥窗里那些人形模特一樣，臉上都是幸福。而她怎麼伸手都碰不到蘇彧。
他帶着夏情轉身便走。
夏柔刷地睜開了眼，喘/着/氣，房裡安靜得很，只有檀香煙霧繚繞，夏柔把身子蜷縮起來，身後摟着她的男人察覺了，把她的腿拉直，壓着。
夏柔卻覺得沒有安全感，沒有安全感極了。
*這一夜，夏柔醒了無數次，臨到早上五點多才睡了過去。這一睡，醒來已經過了十點半，已經過了上班時間。
姜雲打了幾個電話來。
還發了微信。
姜云：夏柔，唐奕老師的助理來劇團，拿了元旦的節目單，說要排一支舞蹈到時參加元旦晚會。
姜云：大家開會呢，等你呢。
姜云：夏柔？
姜云：戳戳
她靠在床頭，餘光掃一眼身側的床位，這個點，這個男人當然不會在床上。她收回視線，準備回復姜雲，說自己現在趕去，卻看到一條微信，是徐老師的。
徐老師：夏柔，你跳得很好，不用妄自菲薄。
徐老師：我最近都不會去劇團了，我也要考慮一下未來的路。
這話聽着，夏柔心裏一慌，怎麼像是告別。夏柔立即給徐老師撥打了一個電話過去，但對方卻掛斷了。
夏柔發了一條微信。
夏柔：老師，我能去找你嗎？老師….
不等她回復，夏柔下了床，她跟姜雲去過一次徐老師家，知道地址，她洗漱換了衣服下樓，張姐站在餐桌旁，看到她下來，鬆一口氣，笑道：「今天休個假吧，你想要做什麼，張姐都陪你。」
「睡到這個點了，去了也遲到。」張姐一邊說一邊笑着端出早餐，說道：「先生早上就說讓我別吵你，讓你多睡一會兒。」
夏柔拿勺子的手一頓，隨即扯了下唇角。
張姐偷看夏柔一眼，呼一口氣，一早到主樓就看到屋子裡的佩飾，都是貴重物品，卻胡亂擺放，她瞧着就感覺不太對勁。
果不其然。
聞先生下來，脖頸上的抓痕，用領口都遮不住。
吃過早餐，夏柔拎了包就走。張姐攔了一下，夏柔回身看她，笑道：「我去找我的老師，徐老師，張姐你要跟着嗎？」
張姐一頓，笑着擺手，「那行，你回來記得跟我說。」
夏柔扯唇，隨後出了門。這次夏柔沒有叫陳叔，直接叫了的士，趕到徐老師的家，徐老師住在金元街的一個小院子，種了花花草草，像個世外桃源，夏柔進了門，徐老師穿着一身練功服在院子里練功，看到她進來，收了工具，說道：「來了。」
夏柔喊道：「老師。」
「坐吧。」徐老師拉了椅子讓夏柔坐，夏柔坐下，仰頭看着她，徐老師喝了一口水，蓋上杯子，道：「首席是趙珠珠？」
夏柔點頭。
徐老師冷笑一聲。
她在夏柔的身側坐下，說道：「我跟唐奕鬥了半輩子，都沒斗過她，沒想到想扶的人也扶不上去。」
夏柔指尖緊捏着小包。
「老師…」
徐老師看着夏柔，道：「我年紀大了，懶得折騰了，打算離開劇團，之前簽的合約也快到期了。」
夏柔：「您想去哪裡？」
徐老師：「可能先到處走走吧。」
「我跟你去，老師。」夏柔脫口而出，徐老師一愣，她看着夏柔，「你跟我走？你男朋友怎麼辦？」
昨晚一直沒忍着淚水，這會兒卻突然落了淚。
夏柔聲音低了幾分，「無所謂，我不要他了。」
徐老師擰眉。
隨即想到劇團里的一些流言蜚語，她說：「那些流言蜚語你不要太在意，他對你似乎還是挺好的。」
夏柔搖頭。
徐老師看她這樣，抽了紙巾給她。
夏柔按壓着眼角，道：「您什麼時候走啊？」
徐老師：「你想跟我走，我就等等你。」
學藝術的，身上總有股天真，徐老師便是。她不知道夏柔的那個男人，肯不肯放手，而他們又能走到哪裡去。
夏柔立即道：「好，那您等等我。」
兩個人剛說完，院門口走進來一個穿着西裝拄着拐杖的老爺子，夏柔一抬眼，對上對方那雙犀利的眼眸。
那一瞬間。
夏柔彷彿看到了蘇彧。
她愣了下。
對方已進了門，身後還帶着一個穿着黑色衣服的保鏢。夏柔反射性地握住徐老師的手，徐老師笑了笑，拍了拍她的手臂，站起身道：「聞老爺子。」
聞？
姓聞？
難怪那雙眼睛像，是他的父親。
聞老爺子輕掃過夏柔，隨即看向徐老師道：「你想要離開劇團？」
徐老師點頭：「是，還需要麻煩您幫我解約。」
「只有這一個要求？」
徐老師頓了下，看了眼身邊的夏柔，道：「還有其他要求，過段時間會一併提出來。」
聞老爺子走到一旁的椅子坐下，他手搭在膝蓋上，臉上是不近人情的嚴肅，「好，我幫你達成後，我們就兩清了。」
徐老師點點頭：「當然。」
聞老爺子：「我們聞家也不是做慈善的，我欠你們姓徐的一個人情，也希望你不要攜人情獅子大開口。」
徐老師抿唇，笑了笑，「知道。誰敢在您的虎口下放肆啊。」
她話裡帶了幾分譏諷。
聞老爺子點點頭，眼眸卻看向了夏柔，幾秒後，他說：「你跟你姐姐挺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