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柔指着自己，「我是夏情的替代品？」
蘇彧擰眉，「夏柔！」
「是不是？」
「不是。」
夏柔卻是一笑，「但所有人都覺得我是。」
蘇彧臉色沉了，他掃了眼其他人，尤其是夏柔身後從洗手間里出來的秦麗子等人。隨後他朝夏柔走去。
夏柔卻又再退了一步。
眼看她一退再退，蘇彧陡然覺得刺眼，他大步上前，一把握住她的手腕，把她扯進懷裡，說道；「我們先回家。」
夏柔在他懷裡，沒應，也沒動。蘇彧低頭看，夏柔挪開了視線，眼神看向了別的地方，蘇彧一把捏住她下巴，把她的臉轉了回來。夏柔定定地看着他，看他的容貌，看他的眉眼，看他的眼眸。
突地，閉上了眼。
蘇彧愣了一秒，他下頜緊了幾分，攔腰把她抱了起來。
他對陳靜說道：「幫她把東西拿了。」
陳靜應了一聲。
蘇彧沒有跟其他人打招呼，直接抱着她出去，大步地走進電梯。他進去的那一刻，夏情身子一軟，幾乎站不穩，陳中博一把握住她的手臂，把她拉了起來，說道：「別慌。」
夏情看了眼手腕上的紅繩。
手掌摁住了。
那是他們的青春，是他們元旦表演之前，戴上的。
蘇彧也有一條。
*
李秘書突然接到陳靜的電話，急忙跑去開車，車子幾乎是緊剎着停在門口，便看到老闆抱着人從電梯走了出來，李秘書看到夏柔蒼白的臉，一時也茫然，同學會發生了什麼？
蘇彧坐進車裡，並沒有把夏柔放下，他把人抱着，語氣低沉，「夏柔，是你要參加的同學會。」
夏柔靠在他懷裡，一聲不吭。
蘇彧看她這樣，手臂緊了幾分，他讓李秘書開車。車子啟動，開出了大路，蘇彧放在扶手上的手機緊跟着響起。
滴滴滴幾聲。
夏柔轉頭看去。
夏情發來一條微信
她不是第一次見到這一幕，但這也不會是最後一幕，蘇彧拿起手機，扔到一旁，他掐着她的腰，喊道：「夏柔。」
夏柔收回視線，她看一眼蘇彧。
男人眼眸銳利地看着她，夏柔抬眼，眼眸卻被一個婚紗走廊給吸引了，一排排的婚紗走廊，美輪美奐的婚紗，那些人形模特就算是一個表情，卻看出眼底帶着的光以及唇角帶着笑意，穿上婚紗的，哪怕是人形模特，也是幸福的。
她突然想起上次在電台里聽到的那個男聲。
「是的，愛一個人肯定會想娶她。」
所以，蘇彧愛她嗎？
夏柔收回了目光，看向蘇彧，說：「你會不會娶我？」
蘇彧一愣，他眯眼，「夏柔，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夏柔：「你會嗎？」
蘇彧緊掐着她的腰，「婚姻不是兒戲。夏柔。」
這句話跟成績靠自己掙有什麼區別？夏柔笑了笑，挪開了視線，蘇彧突地心口七上八下，他強按壓下來。正好，車子也到別墅門口了，張姐給屋裡留了一盞燈，暖色系的，夏柔看着那一盞燈。
她曾經就覺得這個別墅是她的家，裏面有蘇彧，有她。
可惜。
她曾經是那麼天真。
她想起這兩年來，她似乎更像一隻金絲雀，被蘇彧養在別墅里。他的好友，傅臨遠，蕭邪，兩位出名的侄子，她從沒見過。他把身邊的位置空着，就為等夏情回來，這一切都不是猜測，是真實。
扔在后座的手機響起，鈴鈴鈴。夏柔回頭掃一眼，來電夏情，她收回視線，對蘇彧道：「你接個電話吧。」
她語氣平靜，蘇彧定定地看她，並沒有去拿手機。他抬手扯了下領口，捏着她的臉，道：「下車，我們回家。」
夏柔看他一眼，長腿下了車。
入夜風挺大，她剛站穩，蘇彧摟着她的腰，就帶着她進了門。夏柔一進門，就開始拆腕錶，拆項鏈，耳環，這些都是蘇彧給她置辦的，她隨手將它們放在路過的所到之處。蘇彧跟在身後，沉着眼眸看着。
一路進了主卧室，夏柔已經把頭髮全盤了起來，翻找着家居服，她直起身子，看着蘇彧，「今晚，我們分開睡吧？」
蘇彧靠着柜子，摸了打火機，啪一下，打亮。
他掀起眼眸，看她，「不行。」
夏柔沉默幾秒，她拎着家居服進了浴室。蘇彧開了煙盒，倒出一根煙，放到唇邊狠狠地咬着，點燃。
洗完澡，夏柔披散着濕發，走到床邊坐下，扔在床上的手機響了一次又一次，她掃了一眼，竟是秦麗子她們，這些人平日無事不登三寶殿，她點開了看，全是罵她的。
秦麗子：你要不要臉？你搶自己姐姐的男朋友你要臉嗎？
秦麗子：最不要臉的就是你，還敢來參加同學會，怎麼樣？你知道他們以前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嗎？要不要我給你看看，他們的過去！
秦麗子：走着瞧，看誰能走到最後。
夏柔垂眸看着，一條接一條，隨後她將手機翻個面。接着掀開被子，躺下，陳靜給她發了條微信。
陳靜：還好嗎？
夏柔也沒有回復，她緊握着手機。而客廳沙發上那男人，抽完了一根煙，起身，看了眼床上的女人。
他走到床邊，坐下，伸手從被窩裡把她翻個身。夏柔略微掙扎，蘇彧把她的臉翻過來，指腹碰着她的眼角，沒有發現淚水，他鬆一口氣，隨後他低頭堵住她的嘴唇，夏柔卻狠狠地抬手，抓了他脖頸一下。
蘇彧修長的脖頸立即見血。
他握住她的手，吻得深。
夏柔掙扎幾許，後嗚嗚幾聲，淚水湧上眼眶又被隱忍了回去，眼眶紅得如血。蘇彧在她額頭落下一吻，說道：「休假幾天，我帶你出去。」
夏柔咬緊唇，「你娶我，我就答應。」
蘇彧眼眸一深，直起了身子。
他看着她許久，隨後解開襯衫紐扣，沒有回應她這個話，他起身，去衣帽間取睡衣。夏柔拉着被子，眼神隨之他，看着他進了浴室。她收回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