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負擔。」
夏柔：「不用，我能養好他。」
她接着道：「你還不清楚？就是不想跟你有半分瓜葛。」
蘇彧眯眼看着她。
夏柔：「你該不會要出爾反爾吧？」
蘇彧唇角扯了下，他說：「當然不會。」
說完，他按了一旁的內線電話，沉着嗓音讓法務進來。一分鐘後，門推開，法務部來了人，是個女生，看到夏柔時，偷偷瞄了幾眼，蘇彧把協議遞給對方，說道：「核對一下，關於嫁娶方面。」
他停頓了下，「如果我先娶，必須給孩子跟大人一份保障。」
夏柔一聽，伸手要拿過協議。
蘇彧卻舉高了協議，看着她仰起來的臉，他垂眸道：「我如果真的娶妻，我可不想最後還有個拖尾。」
夏柔定定看着他眼眸。
離得不算近，蘇彧喉結微滑動了下，眼眸很深。夏柔斂了眼眸，道：「好，不過需要一次性支付。」
已經到這個時候了，她不想節外生枝，等會兒他一個搖頭，又白搭了。蘇彧當然清楚她的意思，他唇角的笑容很淡，極其清楚她那些心思。跟兩年前的那個她，截然不同，他看向法務，「去吧。」
法務先是震驚於老闆居然有孩子，又震驚於孩子居然不認回來，她剛覺得是渣男，又見老闆那雙眼睛。
一刻都沒離開過那個女人。
如果不愛，怎麼會看得那麼緊。
法務接過協議，轉身出去。門一拉開，她從頭到尾看了一眼，滿眼震驚，老闆真的有孩子了。
靠。
公司那些心痴痴的女員工得心碎一地。
*
門關上，夏柔坐回了椅子，等待着，她伸手摸了咖啡杯，喝一口，發現已經喝完了。又把咖啡杯放了回去。蘇彧看她一眼，繞過桌子，拿走她的咖啡杯，走到那邊桌子旁，重新裝了一杯，走回來。
放在她跟前。
夏柔掀起眼眸，看他一眼，語氣很淡，「謝謝。」
說著，她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蘇彧卻沒走，他整理着袖子，靠着桌子，說道：「我簽名後，你是不是就可以安心了？」
夏柔停頓了下。
嗯了一聲。
蘇彧垂眸看她，眼底深如墨。
「那我們至少不算陌生人吧？」
夏柔一聽，抬眼看他，她沒化妝，睫毛漆黑跟白皙的皮膚相對應，她反問，「不是陌生人是什麼？」
蘇彧心口一抽。
他道：「你未嫁，我未娶，我有資格追求你的吧？」
夏柔一聽，她反問：「然後呢？嘗試再養一隻金絲雀？或者，找個退而求其次的替代品？」
蘇彧咬牙：「我從沒把你當替代品。」
夏柔：「那金絲雀是有的吧？」
蘇彧放下袖口，緊盯着她。
夏柔看着他，「你早點結婚吧。」
「年輕時我不懂事，攪黃你跟夏情的愛情，確實很抱歉。」
蘇彧心口翻湧，他往她走了一步，手按在桌面上，俯身看着她，「我跟夏情，是高中的事情了，我們甚至沒有在一起過。」
夏柔定定看着他的眼眸。
「是嗎。」
蘇彧看着她淡得如水的眼眸，「是。」
夏柔挪了椅子，往後一些。蘇彧卻握着椅子，往前拉了些，兩個人呼吸接近，夏柔眯眼，一臉的疏離。蘇彧卻緊緊地看着她的臉，眉心，鼻樑，嘴唇，他說，「不管如何，一個普通的朋友，總可以吧？」
他後面的話，帶了幾分哀求。
夏柔往後靠一些。
拉開兩個人的距離。
蘇彧握着扶手的手緊了幾分。這時，門敲響，門外是法務的聲音，「聞總，協議好了。」聲音傳進來。
蘇彧站直了身子，道：「進來。」
他臉上恢復了冷峻，掩蓋了剛才的情緒。法務一進來，看到老闆竟然走到外邊來了，她看夏柔一眼。
感嘆，真是好漂亮的女人。
她把協議遞給蘇彧。
蘇彧接過，隨意翻了下，接着放在夏柔手邊，道：「你再看看。」
夏柔當然要看，她拿起來，認認真真地翻着，蘇彧垂眸看她，抬手揮了揮，讓法務出去。法務看老闆的眼睛恨不得永遠黏在那叫夏柔的女人身上，她簡直有些不可思議，轉身走了出去，順便帶上門。
夏柔看東西有個習慣，指尖偶爾會點一下上面的字。
這讓蘇彧想起大三那年，他休假，只有兩天時間，但她要準備論文，他在圖書館陪她，她就這樣，一個字一個字地讀着文獻。他有些出神地看着。
那會兒她抬眼看到他。
眼睛一彎全是笑意。
夏柔看完了，把協議推給他，然後看他一眼，說：「你簽吧。」
這一眼別說有笑意，淡得很，公事公辦。蘇彧收回視線，拿過桌面上的鋼筆，在下面簽下了名字。
簽完，他合上筆蓋，放下鋼筆。
夏柔看着上面鋒利的名字，她站起身，收起了協議，說道：「謝謝。」
「我先走了。」說完，她乾脆利落地轉身，走向門口。蘇彧看着她背影，指尖扣上領口，道：「這個點樓下塞車，是攔不到的士的，我送你。」
夏柔：「不用，我可以坐公交車。」
說著，她關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