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神情凝重，「若非要說出個人來，唯有上次青雲觀，趙長興給她下過一次迷魂藥……不過趙長興並未碰過她，清韻一直陪在阿姒身邊，我那日到的時候也看過她，她身上衣物都是完好無損的……再之後，就是端王殿下陪着阿姒……」
她忽然有個大膽的猜測，「對了，阿竿，你說，阿姒的孩子會不會是端王殿下的？」
趙璟竿笑着搖搖頭，「不會，李灝身體虛弱，清心寡欲，寧姒本就傾心於他，又與他有了婚約，他不會糊塗到在大婚前去碰她。」
「萬一呢？」
「不可能。」
姜吟嘆口氣，「我也就大膽一猜罷了，畢竟男人嘛，大部分是下半身思考之物。」
趙璟竿眉目深邃，聽聞此言，並未說話，安撫了幾句，瞧着小姑娘在燈燭下粉潤的肌膚，心底那股子**有些蠢蠢欲動。
李灝是否清冷自持，清心寡欲他不知道。
但他好像是越來越控制不住了，索性翻身將她壓在身下，含住她香甜的軟唇，呼吸急促的廝磨了許久。
這些日子，姜吟早就了解了他的脾性，反正在她生子之前，阿竿絕不會真對她獸性大發，所以大大方方承受他的吻。
他的吻繾綣溫柔。
她氣息紊亂的攥着被褥，感受身體里湧起一股一股的熱流。
偏偏男人還不肯放過她，大手一路在她身上遊走，撩起一片炙人的火熱。
她羞得小臉爆紅，朦朧的紗帳里，男人眼角眉梢皆是風流。
他俯身來纏她的耳垂，笑道，「清心寡欲的和尚有什麼好做的，還是我的阿吟秀色可餐。」
姜吟呼吸不穩，小聲喃喃道，「阿竿，我有點兒難受……」
趙璟竿呵着氣，道，「哪兒難受？」
姜吟臉頰飛紅，眼波瀲灧，羞得說不出話來，這男人，下了床明明那麼光風霽月的正人君子，在床上怎麼就說出這等混話來的。
姜吟有些委屈，「不玩兒了……」
說著拉過被子，就要將身子遮住。
趙璟竿看她紅唇微腫，忍俊不禁，「阿吟莫生氣，不逗你了，你過來。」
昏暗的屋內，只有床上的輕紗帳里點着一盞昏弱的豆燈，姜吟整個人好似被霧氣籠罩住一般，雪白的肌膚瑩潤煜煜，泛着誘人的光澤，迷離的眼眸失了神。
許久之後，男人將人抱緊，目色幽深，聲音繾綣暗啞，「再等等就好了，等念寶出生。」
他不是縱慾的人，可對着他的阿吟，他的自制力也會大打折扣。
姜吟早已累得昏睡，根本沒聽到他的話，腦袋靠在他胸口上，聽着他沉着緩慢的心跳聲，睡得很是香甜。
趙璟竿橫豎睡不着，半個身子靠在引枕上，想起她那日睡前問他的話。
若這個世上沒有她姜吟，他會娶誰做妻子？
他抱心守神的想了許久，沒有喜歡之人，他大概會孤獨終老吧，可這世間之人又有誰願意忍受漫無邊際的孤獨寂寞？
他慶幸這世上有一個姜吟，也感恩她出現在自己生命里。
想到這兒，他抬手撫摸着她細滑的烏髮，手指勾起，將她的髮絲與自己的糾纏在一起。
他不許阿吟離開他，生生世世都要與她在一起。
……
又過了三五日，海棠已與王嬤嬤混熟了，很快，海棠變成了王嬤嬤用首飾收買的「自己人」。
王嬤嬤也逐漸放下了戒心，以為自己終於在長風閣找到一個突破口，可算能將消息送到長風內去，程氏緊繃的心神也放鬆了許多。
這日，海棠從王嬤嬤那兒拿了個黃色的藥包過來。
姜吟坐在案前翻書，剛看到南疆蠱毒那一頁。
海棠便在銀蘭的帶領下進了屋內。
「夫人，海棠來了。」
海棠一直在小廚房伺候，是世子讓懷安從外面買回來的人，沒有經過程氏的手，性子善良可愛，白皙的小圓臉上還有兩個大大的梨渦，笑起來甜矜又可愛，當真跟她名字似的，白裡透紅，似一朵綻放的海棠花。
姜吟一面翻書，一面漫不經心道，「怎麼樣了？」
海棠從袖子里將藥包拿出來，脆生生道，「稟夫人，這是王嬤嬤給奴婢的，讓奴婢下在孫嬤嬤的飯菜里，夫人您過目。」
姜吟接過藥包，仔細分辨了一下，「竟然是慢性毒藥。」
海棠道，「王嬤嬤說程氏想讓孫嬤嬤『病』死在長風閣里，到時候尋個由頭，好來找夫人麻煩。」
姜吟輕笑一聲，「沒工夫陪程氏這麼玩兒了，換個劇毒的去吧。」
海棠恭謹的接過銀蘭遞來的葯，利落的把葯揣進懷裡，「夫人，那奴婢去了。」
「嗯。」
……
傍晚，長風閣後院柴房。
天色陰沉，烏雲蔽日，看樣子馬上便要落雨。
院子里今日還未燃燈，倒座房後的破舊柴房裡，光線昏暗，門外陰風陣陣，吹得人心裏直打顫。
明明是四月和風細暖的好時候，偏今日天氣實在不好，又無人過來點燈，便顯得這柴房更加陰森鬼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