憶嬪這等高門閨女比肩。」
「王侯將相，寧有種乎？
不要妄自菲薄，文竹溫婉柔順，陛下是喜歡的。」
我好生勸解，見她實在介懷，突然想到了法子。
竹青抱着兩個酒罈進殿，打開酒封時，桂花香氣撲鼻。
周美人被吸引住，「姐姐，這是咱們一起制的桂花酒？」
「正是，如今已封足三月，不如今日暢飲。」
我是愛酒的，尤其入宮後，飲至微醺，便不覺得長夜漫漫。
桂花酒醇厚甘柔，不覺間染上醉意，記不得竹青和盼兒是何時被我勸飲的，雙眼迷濛時只覺得每個人臉上都透着紅暈，煞是可愛。
周美人酒後愛哭，抱着盼兒嗚嗚咽咽，「我自知家世氣度不如別人，伺候皇上如履薄冰，幸虧淑妃姐姐垂憐，否則我就成老才人了。」
我忍不住笑，「你叫我一聲姐姐，我可不得護着你，若是我阿姊還在……」思及阿姊不由聲音漸低。
余光中，竹青和盼兒不勝酒力，趴睡在桌上。
我低喃着，「阿姊以命相護的女孩，若還活着應當就是盼兒這個年紀。」
月白擔心地拿出蜀毯，依次給我們蓋上，我拉住她，「月白，你也一起喝一點嘛，陛下今日不會來的。」
月白無奈，只覺沒一個讓她省心，她可得在門口守着。
即使陛下不來，也免得被他人看見主僕痛飲的場面。
5景安五年仲夏，太醫診出周美人的孕相，初時她很開心，但憶嬪誕下皇長子後，她開始常盯着肚子嘆息。
「娘娘，您怎麼又在窗邊受風，太醫說您氣鬱情滯，本就憂思過重，切不可吹風受涼，恐傷及皇嗣啊。」
盼兒急忙把窗戶關上。
「盼兒，嬪位以下不能親自撫養皇子，若孩子生下來不能留在我身邊，我想想就心如刀割。」
周美人輕聲嘆氣，自她得知這條宮規，便陷入失去孩子的恐慌里難以自拔。
「要不咱們去求求淑妃娘娘？」
盼兒試探着問。
周美人搖搖頭，「養育皇嗣這等大事，連陛下都不能改弦易轍，說與淑妃娘娘，也是令她為難。」
「況且，我已受她蔭蔽，得恩寵又懷上龍胎，總不能事事都指望他人。」
周美人思來想去，想不出辦法，又難以宣洩，愁悶與焦躁使她更顯憔悴。
「文竹，你已有五個月身孕，怎麼不見豐腴，反而清減了？」
周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