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敢賭。

的確，林楓爛命一條，像他這種人，死了比活着容易多了。

這樣的爛人給自己償命，太不值了。

坤哥不敢妄動，只能任由林楓拖着走。

「你也過來！」林楓看向了花姐。

坤哥也急忙大喊：「快他嗎過來！老子出了事你也別想好過！」

「啊！來了來了！」花姐急忙上前，卻又不敢靠近林楓：「林楓你冷靜點！有什麼事咱都可以商量！」

「對對對，可以商量！」坤哥急忙點着頭，快速說道：「你不是不想賣嗎？行我不逼你！欠我的錢我也寬限你！明天，啊不，後天！這禮拜！這禮拜行不行！」

林楓根本不聽他們的話，托着坤哥快速離去。

……

十字路口。

林楓挾持着坤哥鬆開，背着昏迷過去的喬清雪，看向了女兒。

「朵朵，別看！快回家！」林楓朝着女兒喊道。

朵朵的大眼睛裏寫滿了驚恐與疑惑，看着面前流了一脖子血的坤哥，眼淚抹的臉都花了，轉身就跑。

花姐在一旁焦急的看着，生怕坤哥出了問題。

「林楓！你趕緊給我鬆開坤哥！」

「我保證不追究你！」

林楓朝着路邊的衛生院看了一眼，將坤哥鬆開，低聲說道：「坤哥，我說到做到，明天，兩千塊，我一定還給你，還有你今天的醫藥費，我也全都付給你！」

「王八蛋！」被林楓鬆開的坤哥，也終於有了底氣，捂着流血的脖子，快速朝衛生院趕去，「林楓，你給我等着！這事沒完！」

花姐也急忙跟了過去。

……

背上的喬清雪，身體越來越發熱，身子卻在不停的打擺子。

林楓焦急不已，目光卻落到了電線杆上的一則告示。

雲城地下教父陳虎，他的妹妹，被人姦殺，重金尋找兇手下落。

看到兇手的名字，林楓瞬間臉色一變！

……

1991年，家。

冬月的冷風順着拇指粗細的牆縫吹進屋裡，整個房間像是一座冰窖。

朵朵坐在床邊，臉蛋通紅，小手更是通紅。

嘴邊不停的有白氣冒出，試圖溫暖已經凍僵的小手。

幾十平米的小房間，被一塊爛木板分割成了兩半，南邊是床，北邊是桌。

床上是一張破爛單薄的毯子。

它還沒有自己身上的這件風衣保暖。

這個家裡，最好的東西，全都在自己身上了。

妻女兩人，寒夜裡抱在一起互相取暖，連爐子都沒錢買柴火燒。

而林楓則穿着溫暖的風衣，叼着煙捲，咧着大嘴在夜總會裡搖晃着篩盅。

桌子上，擺放着半個儘管在冬天，都也已經餿了的饅頭。

上面兩排小口清晰的牙印，證明了上一個啃了它的人。

是朵朵。

這是這個家裡唯一能不至於讓朵朵凍餓而死的東西了。

整個家裡一副破敗蕭條。

所有值錢的東西，能賣的全都被林楓拿去賣掉，然後送到賭桌上。

母女倆的死活，根本就不是那個時候的林楓會考慮的。

賭錢多好玩啊！其他算個逑！

「啪！」的一聲，清脆響亮。

林楓看着鏡子里的自己，狠狠的抽了一個巴掌。

清醒過後，林楓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