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這明顯找茬實在是討厭至極，幸好田春羅心細，打制了一套規格高的爐子，獸首銘文一應俱全，趙九原本要等入冬後親自送進宮裡，這會被誅心他冷笑道：「臣弟對父皇孝心半分也不少，金爐早已制好，母后與宮中各位娘娘，臣弟也有準備，原想，先讓朝中諸位大人試用後，可以提出建議好修改不便之處，等石碳爐完美後進宮獻給父皇。」趙九頓了一下，思想掙扎了一會朝着趙佶跪了下去「兒臣跌落馬後，半年修養，神志還未恢復，心性也有點變化，兒臣胸無大志，現下對經商頗有興趣，想着以後賺錢孝敬父皇，望父皇准允兒臣四處經商。」他說完後跪伏在地上，腦中在思考着趙佶的同意的可能性。他要的是可以隨意離開汴京，靖康恥，亡國奴一直懸在他的心頭，他不想小呆瓜她們被金人欺辱虐待，也不想府中僕人婢女被擄掠到天寒地凍的上京去，當成牲口一樣使喚，幾個月相處下來府中每個人，就算叫不出名字也面熟。行商賺錢只是表面，在這個信息極度不發達的宋朝，想要利用信息差賺錢太容易了，何況還有個皇子身份。只要趙佶同意，最少每年賺個百萬貫錢財不是問題。民間有很多士紳財主，這些人喜歡把金銀銅錢埋進地窖，後世出土的古錢幣，宋朝最多，經常某地出土就是成噸。在後世古玩市場上，宋朝的普通錢幣最不值錢。眼下的大宋極度缺銅，交子超發太多，信譽越來越差，離崩潰不遠了。過不了多少年會像後世虎踞寶島的軍閥一樣，金圓券面值大的嚇人，當廁紙都不好用。

宋徽宗趙佶摸着鬍子，眼神在殿中趙九的身上打轉「胡鬧，哪有皇子四處經商的？有失皇家體面！」他沉吟一會「念你大病未愈，朕也不懲戒。小九的孝心，朕知道了。你身體還未恢復，去韋婉容宮裡歇息一會。」趙佶示意殿中當值內侍帶着趙九去後宮。眼看他走出了大殿，嘴裏小聲嘀咕「小九說賺錢孝敬朕的時候，眼裡像是有話要說。」宋徽宗前半生揮霍無度，生活極度奢華。祖宗幾代存的封樁庫被他一人花完了，過慣了奢華。現下連連征戰，平完方臘又北上伐遼，國庫早就可以跑老鼠了，內庫更別說了。趙九像是有生財門道，他準備散朝後去看看這個兒子有什麼要跟自己說的。

大殿中太子見趙九幾句話化解危機，皇帝老子還誇他有孝心，末了還允許他去看生母。一番誅心之論偷雞不成，蝕把米。低着頭陰沉着臉。

鄆王見太子吃癟，心裏樂開了花，臉上帶着無奈的神情開口道：「太子殿下確實誤會九弟了，朱大人、李大人、高太尉可以作證。九弟一直在說石碳爐子的事情，只是賣的價格稍高。」

宋徽宗趙佶現在對小九起了好奇心，聽自己最喜歡的兒子說小九的事問道：「價錢幾何？」鄆王見父皇問自己開心的笑道：「石碳爐子，九弟京中店鋪賣一貫錢，帶通風鐵皮管的不到三貫，賣給朝中大人，一個石碳爐子卻要十幾二十貫。」鄆王頓了一下，看看官家的神情接著說道：「兒臣問他為何？他說這批石碳爐子與鋪子里不同，這些爐子都是找大相國寺高僧開過光的，有佛法加持，可以鎮宅保平安。」鄆王剛說完，太尉高俅點點頭行了禮對着官家補充道「康王殿下確實這樣說過，開過佛光的石碳爐子，價格高些也是應當，微臣買了十個，家中妻妾人人一個。」

宋徽宗見高俅一板一眼說的如此認真，他有些想笑，正待要開口。

「官家，今日朝政議燕雲之事。」耿南仲見官家面帶微笑還要繼續說下去，他出言打斷。沒辦法，他是太子的老師，今日太子在殿上丟了臉面，再說下去朝臣就要看笑話了。為了這個大朝會，他和太子商量了許多燕雲之地的政務，本想讓太子刷點聲望，被趙九打亂了，也怪太子沉不住氣，這養氣功夫以後還要鍛煉。

鄆王冷着臉陰沉沉的盯着耿南仲。

宋徽宗咳了一聲示意朝臣繼續議論燕雲之事。

後宮裡，趙九跪在生母面前，韋婉容紅着眼摸着他的臉頰，眼前的兒子越發的威武雄壯，臉頰稜角分明，濃眉大眼，高挺的鼻樑。整個人處處透着自信。剛才殿上跪徽宗趙佶，他好一番掙扎，硬逼着自己跪下去的。不為別的，因為張浚委婉的跟他說了造延福宮事情，雖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