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這麼說的！你說你的手藝很好。」

「算了，我醜話先說到前面，你會剪就好好的剪，如果剪不好，我，我就讓你光頭三個月，錯過去京都的好前程！」

確實挺嚇人的懲罰，景妙旋接過剪刀和梳子，而有眼色的小丫頭，則雙手捧着油紙接着頭髮了。還有的小丫頭，則執着油燈幫忙照着。

景妙旋仔細瞧了徐憶霜的頭髮，又捏着其下巴觀摩了下其骨相，略微思量後才開始利索下剪刀咔嚓咔嚓剪着。

要說剛才那倆婆子拽着她的頭髮咔嚓幾下子，還不等徐憶霜心疼，已經完成操作。如今她能清楚感受到一叢叢頭髮掉落，心在滴血，不敢亂動，只是不停地嘶哈提醒道：「姐，姐姐，您下手輕點，少給我剪頭髮啊……」

「都這麼多了，還沒剪完嗎？」

其餘的姑娘相互挽着胳膊，圍上來瞧熱鬧，抿唇笑得不行。

不過她們能看出來，景妙旋並非毫無章法地修剪，心裏也生出信任來，只等着最終效果了。

徐憶霜的後面禿了一大片，而上面的頭髮不長，無法將其遮蓋住，用狗啃的形容都是種抬舉。

景妙旋索性將那片都給剪短，一點點長上去，修剪成俏皮的蘑菇蓋頭，尤其是鬢角的地方，做了細節處理。

等她收了剪刀，用梳子和棉布清理了下頭髮渣，這徐憶霜已經被大傢伙給拉過去轉着圈地瞧。

「哎呦，別說這髮型可真好看，俏皮可愛，襯得臉都小了……」

「對對，憶霜姐姐額頭大點、顴骨這裡略寬，但是被妙旋姐姐一剪，倒是一點瞧不出來……」

大家都是留長發的，除了剛出生的小娃，或者尼姑和尚，誰不是束起頭髮來？

如此乾脆利索的髮型，她們非但不覺得難看，還有些可愛精緻的味道，便紛紛吵吵着讓景妙旋幫忙修理頭髮。

景妙旋笑着點頭，讓她們排着隊來，根據每個人的特點，修剪的髮型也不同，卻個個都讓人滿意。

她們終於從凌亂不堪的雞窩頭，變得有點人樣了，至少不會將所有心思都放在丑爆了的頭髮上。

修剪了二十多個丫頭，景妙旋胳膊有些酸疼。

她剛揉捏下，左右小丫頭笑着上前給她捏着。

景妙旋輕笑着道謝，其實前世剛開始大傢伙也喜歡抱團的，只是隨着一次次殘酷的篩選機制，大傢伙視彼此為競爭對手，明理針對暗裡使絆子。

熄了燈，大傢伙都睡不着，便小聲地說話。

「剛才洗澡的時候，我聽府里的姐姐說，其實京都里的老國公夫人不僅讓人採買了咱們，在京都和江南的莊子里，也都分別採買一百名丫頭和一百名小子……」

「對，說是府里的家生子里也有三五十位……」

一個細小的聲音忍不住開口，「剛才那位青檸姐姐說，經過一個月的學習，會有一次篩選……通過的才能留下來，而沒能達到標準的，就要被發賣了，畢竟府里伺候的人手足夠了，沒必要留些笨手笨腳的丫頭和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