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門一關，襄晚回頭就看到眼眶濕潤的羅氏，和一臉複雜看着她卻萬分欣慰的睢陽。她咧嘴一笑，先跑去井口打了一盆水，洗了洗滿嘴的血腥。「好孩子。」羅氏感嘆着，手裡拿着鞋底子，佝僂着背又回屋裡去了。睢陽拉着襄晚坐在小板凳上，蹲在她面前用柔軟的棉布給襄晚擦了擦嘴，又給她端了杯清水讓她漱口。「牙疼怎麼掉的？疼嗎？」那顆掉了的牙已經不疼了，但是一說話就漏風，襄晚覺得不太舒服。「紅薯干粘的。」襄晚咧嘴一笑，露個小豁牙。睢陽也輕輕笑了一下，然後直視着她的眼睛：「小晚，你今天和平時有點不一樣。」「娘親，以後我保護你，不會再讓人欺負你了。」睢陽盯着她的神情看，漸漸眼眶微熱，她垂下頭吸了吸鼻子猜測着某種可能，卻又不敢問出口，但那感覺很強烈，心底一時五味雜陳。六年了，她不敢想，也不敢奢盼。以前的襄晚跟着她過的辛苦，卻從來都笑着對她說：「娘親我沒事。」「娘親我可以。」娘我不累。」若是重新活過也未嘗不是好事，這六年她教襄晚讀書識字，從不讓她伸手乾重活，努力的培養着她溫雅的性格，知書達理，希望她會有另一番不同的天地和未來。睢陽嘆氣，「是娘不好，若是你也像別人那樣有爹爹護着，就不會受這麼多委屈了。」襄晚搖頭，抱住她，「娘親，衝動是魔鬼，忍耐最為佳。但過分的遷就和忍耐並不能換來太平，反而只會越發的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