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天邊剛剛泛白，秦北榛就穿着狩衣牽着馬往外走。正好秦吏儒去上早朝。

「站住！這一大早又去哪？」

秦北榛撓撓頭，有些不好意思。

「我看裴行簡都往我們家已經送了三次雁了，咱們家不也得往楚家送雁。我趁着這兩天不忙，打回來家裡先養着。反正不能用妹妹的。」

「養你二十多年，今天才發現你是個不聰明的。 」秦吏儒哭笑不得。

「這個時候哪有什麼大雁，裴家那些雁是長公主這幾年養在皇家別院的！」

「那別人家都哪來的？平民百姓不都照樣成親嗎？」

「秦北榛！我怎麼沒發現你還是個急性子呢？從小到大你幹什麼都不慌不忙，胸有成竹，這回是不是中邪了？還是那楚小姐對你撒了什麼迷魂藥？」

秦北榛雖是武將，但皮膚白皙。一張俊臉紅的格外明顯。他怎麼能和父親說，自己昨夜弄髒了寢衣呢。因為長年習武，這種事還是在他十五歲時才有過的呢。

秦吏儒看著兒子吃癟的樣子，到底他也是過來人，知道兒子這是真看中了那楚小姐。於是自誇道：「平民百姓家沒有雁用鵝，沒有鵝用雞。不過我是誰？還能讓我兒子矮人一頭不成。你爹我早給你備好了，李大儒家祖籍在那邊，他有個族兄經常往返兩地販賣貨物。我托李大儒讓他給帶了幾隻。這幾天就到了。到時候一到，我就托媒人上門。」

「哎呀！我得趕緊上朝了，你個臭小子差點誤我大事。」說完就匆匆前往馬車。

秦北榛自見楚小姐便一見鍾情，再加上楚庭雲的一封信徹底擊破了他的心防，他想再次見到她。迫不及待的想見到她。甚至想帶她一起去他作戰的地方去走一走，感受大梁邊關的壯麗，遠望那風景如畫的十六州。

十六州是在先帝那時被北戎奪去，從此梁北十六州就成了每個大梁人的痛，也是秦北榛的執念，因為母親的家在那。外祖一家全死在當年那場戰火中，母親因剛剛嫁給父親而幸免於難。後來母親有孕，經常對腹中的他說要收復十六州，一直到他八九歲，母親去世。

秦北榛心想着反正今日無事，就去李大儒家拜訪一下。自己早年跟着父親去拜訪過兩次，李大儒對自己一向很好。後來父親說李大儒想把女兒許給他，嚇得他不敢再上門。那李長書雖然漂亮，但一張嘴就是詩書禮儀，而且聽妹妹說她心儀裴行簡已久。好在此人已經嫁人。

他回去換好衣衫，再準備好厚禮，這時天都已大亮了。他吩咐隨行的小廝先在李府附近等着自己，自己隨後。他想繞道楚府，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這樣，他一向理智，這次他就想遵從本心。

楚府位於京城西北位置，李府在東北，秦府則在正東。裴府則在正南方向。皇城坐落於**。所以他這樣走，經過裴府，路過楚府，才能到李府。堪堪繞半個城。

他行至裴府附近，就看到那個出現在臨恩寺的北戎人的身影。雖然他喬裝打扮了一番，可他還是一眼就認出了那人。這時裴行簡出府，那個北戎人跟在他身後，遠遠的，如果不是他無意看到，可能一般人都發現不了。他想到裴行簡是他妹妹的「葯人」，萬一被害豈不連累了妹妹。如果把那人弄死了，目的就不得而知。於是他立刻飛身跳到此人身邊，那人反應不及，一下子被帶倒在地。裴行簡聽見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