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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生，醫生，我老婆怎麼樣了？」周振華已經知道消息了。

他急匆匆地來到醫院，無暇顧及自己，只想知道老婆和孩子的情況。

醫生看着扯着他衣袖，一臉不修邊幅的周振華，嚴肅且認真地說:「孕婦現在失血過多，生命特徵微弱，你先把這份文件簽一下。」

周振華接過來，發現是病危通知書，很是慌張，「醫生，我老婆沒多大事吧？為什麼就要簽病危通知書了。」

「你先簽吧，越推遲你老婆越危險。」

聽見醫生這樣說，周振華手顫抖着，往上面緩慢寫下自己的名字。

「不能簽，不能簽。」老太太這時突然從後面衝過來，抓住周振華的手。

「媽，你趕緊鬆手。」

「振華啊，不能簽啊，你一簽這孩子就沒了，咱們盼了多久啊。」

「媽，現在玉芳危在旦夕，人命關天。你別在這阻攔了。」

周振華一把拉開老太太，快速地寫完剩下的筆劃，將它交給醫生。

「不行啊，周振華，你這個不孝子。」老太太看已成定局，坐到地上，用手捶着地面。

「你看看，這就是你的好媳婦，自己有孕在身，還跑出來。」

「我孫子的命就是被她害死的，她害死了一個，她還要……」

「媽，你別說了。」周振華突然暴怒，立馬呵斥老太太。

「我說錯了嗎？她就是掃把星，娘倆沒一個好貨。」

老太太越說越激動，「老頭子，瑾許啊，你們快來接我走吧。」

聽到這兩個名字，周振華一直強忍着的悲傷一下子如泄了水般，蹲下來大聲痛哭起來。

還好送的及時，趙玉芳最終還是相安無事。

只是…孩子沒了。

等趙玉芳睜開雙眼時，耳邊還隱隱聽見病房外老太太在不斷叨叨着。

她手指動了動，觸到腹部，已是平坦。

「孩子呢？」

心中已然猜到，但趙玉芳心中還存有一絲希望。

周振華看着憔悴的趙玉芳，一時無言，只是靜靜地看着她。

許久，才緩重地別過了臉。

兩人相對無言，病房裡瀰漫著悲傷的氛圍，久久未散去。

「吱啦」一聲，門打開了。

老太太一進來就要徑直衝向趙玉芳，嘴裏大罵著，「是你，都是你，我的孫子，我可憐的孫子啊。」

周振華趕緊拉住老太太，說道:「媽，你就別添亂了。」

等到周振華將老太太帶出去，趙玉芳叫着他。

「振華，我…我當時…只是想到了我們的瑾許。」

「如果…如果當時也有好心人…是不是我們的瑾許還在呢。」

不等周振華反應過來，老太太的心情更激動了。

「你還有臉提他們，都是你的錯。要不是你女兒，他們怎麼會…怎麼會…」

周振華將老太太強硬地拉出了病房。

許久後，又走進來來到趙玉芳的身邊，握住她的手。

「玉芳，你好好調理身子，我已經喊了一個護工，她等會就來。」

「我先…我先帶媽回鄉下。她情緒有點激動，吵着要回去。」

「我會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