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思索着，門外突然傳來喧鬧聲，似乎是發生了什麼事，眾人皆涌到門口看熱鬧，茶樓一時水泄不通。虞越輕巧地上了二樓，二樓十分安靜，只一位白衣公子臨窗獨坐，向外望着。半邊側臉在日光的映射下閃着金屬般的冷光。那公子聽到動靜轉身望過來，虞越一時恍然，原來那冷光竟是面具反光所致。面具遮去了大半邊臉，只露出光潔如玉，線條優美的下顎。脖頸修長掩在衣領里，面具後眸光暗暗，距離過遠看不清神色。玉琢冰雕的修長手指摩挲在店內不值錢的茶盞上，襯的那茶盞越發粗鄙。虞越沒想到二樓竟然只有一個人，一時之間倒是有點尷尬，只怪這公子氣場太過強大，倒襯的這二樓全然是他的地盤一般。不過那公子的視線只在她身上略轉了轉就轉過去望向樓下了，虞越想看熱鬧的心壓過了尷尬之意，她也湊到窗邊，與那公子中間只隔着一張桌子。外面人聲鼎沸，乍一看去全是烏泱泱的人頭。虞越分辨了半天，發現最**是一個柔弱的姑娘，身邊躺着一個老嫗。那老嫗仰面朝天躺着，面容蒼白，銀灰鬢髮散亂，衣衫襤褸，眼睛緊閉，像是暈了過去。姑娘聲音凄切，向周圍路人哭訴：「我們娘倆好好地在路上走着，這位公子突然衝出來把我娘撞倒在地，我娘年事已高，本就體弱多病，挨了這一下直接暈過去了。可憐我一介無用之身，現在也不知怎麼辦才好了。」姑娘梨花帶雨，說話間神情好不傷心，看熱鬧的眾人也不禁唏噓，開始斥責那始作俑者。有些自以為正義的大叔大嬸就操着大嗓門喊道：「賠錢吧，你把人家撞成這樣，總得負責吧。」陸劍握着劍沉默寡言，他初入江湖，沒有經歷過這種情況，他本好好走在路上，誰知這老婦突然從旁邊撞過來，在他還沒反應過來時就咣當躺到了地上。然後這女子就撲出來，哭喊叫嚷，就變成了現在這般景象。陸劍抿着嘴，周圍人對他指指點點，他面上毫無表情，心內卻有些慌亂。虞越在二樓看着，卻發現了異常，那老嫗胸膛起伏雖小，但平穩綿長，不像是暈倒的樣子。「那人的確是裝的。」清越的聲音傳來，虞越一驚，這才發現自己不知不覺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了。對面公子唇角微微一揚，虞越雖未能窺見其容，也覺應是個相貌豐俊的公子。虞越向來對相貌好的人深有好感，看對方有接話之意便就勢攀談下去。「那下邊這位仁兄豈不是無妄之災？這難道是京城裡新興的騙術？」虞越平時也不太了解這些市井之事，今日得見，倒是大開眼界。本以為天子腳下，民風和諧友善，沒想到魚龍混雜，還是什麼樣的人都有啊！「無非就是借路人之勢發財，誰對誰錯，他們是不會在意的。」那公子嘴角噙着一抹冷笑，語氣譏諷。虞越卻聽得怪異，不禁抬眼細細打量這公子，舉止優雅，氣質清貴，也不像是經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