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子在樓上書房等您。」

管家恭敬傳話，謝則凜就先上了樓，臨走前，他看了一眼鍾向窈。

鍾向窈微笑，「等你下來吃飯。」

男人呵了一聲。

鍾向窈會意。

他又要說中午的「狗食」。

謝則凜上了樓，鍾向窈免不得要單獨面對鍾承意母女，她乾脆直接躲進了廚房看晚宴的菜單有哪些。

鍾承意還是跟了上來，進門先嘆了口氣，「窈窈，我聽說江菀回來了？」

她一口一個窈窈，甚至在靠近時，還想伸手拍拍鍾向窈的肩膀。

鍾向窈不經意避開，轉頭笑着看她，「二姐想說什麼？」

鍾承意不介意她冷臉，抿了抿唇，遲疑片刻，還是說：「你跟凜哥沒有一起長大，應該不太清楚，那個江菀從小就養在謝家，他們衣食住行都在一起，凜哥去哪兒都帶着她……」

鍾向窈呵了一聲，目不斜視，淡定地加料，「二姐是怎麼知道的，你也不是和他一起長大的吧？」

兩家雖然有交情，但真正和謝則凜有青梅竹馬之誼的，只有她大伯的女兒鍾簡溪。

鍾承意聞言，愣了一下，隨即搖了搖頭，看鐘向窈的眼神彷彿是在看鬧脾氣的孩子，「窈窈，我跟你說這些，不是妒忌你，是想提醒你。」

鍾向窈放下勺子，緩緩轉過頭，靜靜地看著鐘承意。

當年，鍾簡溪拒婚，如果不是謝老太太不要一個病秧子，最有機會嫁進謝家的，應該是鍾承意。

對着這張令人生憐的臉，鍾向窈就能清晰地回憶起女人盛怒之下的扭曲面孔，可怖又可悲。

不過，她忽然綻出笑容。

鍾承意愣了一下，下一秒，卻被她抱住了。

鍾向窈下巴壓在女人肩上，白皙的手拍了拍她的背，「二姐，想什麼呢，我當然知道你是為我好。」

說完，快速鬆開。

鍾承意彷彿鬆了口氣，「那就好。」

鍾向窈勾了勾唇，懶得去揣測她的心理，端起了旁邊的果盤，抬了抬下巴，說：「我上樓去看看爺爺和阿凜談的怎麼樣了。」

「好。」

姐妹倆擦肩而過。

鍾向窈上了樓，往書房方向去，到了門口，她把果盤放下，就打算坐下混時間，裏面卻有聲音傳出來。

她抬頭一看，書房門沒關緊。

男人聲音清冷，咬字清晰，「您想讓我看在和她的夫妻關係上，在南城項目上讓利，那我可以清楚告訴您。」

鍾向窈咀嚼的動作頓住，緊接着又聽到他說。

「鍾向窈在我這兒，不值這個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