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意顧司銘小說》[鐘意顧司銘小說] - 鐘意顧司銘小說第30章(2)

過還債而已。
這是東方徹該有的恨,一點不比我少。
甚至,他的母親被逼成了精神失常。
我曾經有意打聽他的母親為何會精神失常,如今想來,是我父親一手好傑作。
賀雪從椅子上站起,上前把的我頭髮揪起,就往我爸爸墓碑前扯。
我由於疼痛而被她強制着扯到墓碑前,頭重重磕到碑石上,磕出血來。
「鐘意,這就是你的好父親,我沒有一天是不想他死的!
他打壓承浩全力創建的東方集團,讓他瀕臨破產心臟病發而死,他逼着我生下你,他處處限制我的自由,他就該死!」
「知道你父親為什麼會有漸凍症嗎?
我做的,他不是很喜歡我么?
不是我做什麼他都愛么?
好,我最想做的,就是送他去死!」
「知道為什麼這麼多年來我都假裝寵你嗎?
鐘意,這世界上最痛的不是你一直身處深淵,而是從天堂掉落深淵,那才摔得最痛,最慘!」
我瘋狂地大叫起來:「別說了,求你別說了!」
我捂着自己的腦袋,向父親的墓碑蜷縮而去,頭髮亂成一遭也不想整理,拚命向身後父親的墓碑靠,想要尋找一絲溫暖安全,得到的,卻只有越來越冰涼的墓碑。
所以,為什麼,為了父親學醫多年的我,卻一直沒有研究出父親病症的根源。
所以,為什麼,明明母親也愛我,卻要把我害至這樣的境地。
所以啊,為什麼,東方徹會狠得下心把我的頭踩下在腳下,重重碾壓。
又為什麼,他們都會問我,痛嗎?
爸爸,你痛嗎?
賀雪的怒火終於達到一個頂點,她拽住我的頭髮,使勁扯,伸出腳,不停地踹向我的身體。
好像,我不是她的親生女兒一樣。
到此,我也終於明白,為什麼我什麼都沒做,東方徹和母親卻都遷怒於我。
也許,愛屋及烏,恨屋,也及烏。
我不知道賀雪是什麼時候停下打罵的,那個時候,天似乎都已經黑了。
法國的月亮又大又圓,照在遠處郁蔥的小樹林里,清幽而寂靜。
墓碑矗立,烏鴉盤旋在頭頂,發出「嘎——嘎——」的詭異叫聲。
我被一群保鏢拖起,扔到了車的後備箱里。
賀雪說,作為母親,她還得送她的女兒一個禮物。
我被他們打了麻藥,昏迷過去,一概不知。
第十五章 顧司銘來了!
昏迷中,我又夢到了顧司銘。
他冷着一張臉教訓我:「鐘意,知道教訓了吧?
就告訴你乖乖跟着我,我養着你,把你寵上天,你偏不要!
後悔了沒?」
我淚眼婆娑地看着他,孤獨地站在黑暗中,身上裙子被不知何處而來的風吹得緊貼在身上,頭髮還像白天里一樣亂糟糟。
他走近,把我抱到懷裡,手放在我的背上,上下撫着,為我取暖。
他的懷抱很寬闊,一下子就能把我抱住了,那麼安定又溫暖。
可是顧司銘,如果這一切是楚家與東方家族的恩怨,你又怎麼會知道呢?
我從他懷裡出來,想問他,他卻漠然一笑,消失在了我的面前。
接着他又出現在我背後,向我手裡塞了一個杏仁小蛋糕,我開心地拿起要吃,卻覺得這小蛋糕怎麼有股血的味道?
血……是我最熟悉的。
我睜開眼,手裡還把着小蛋糕。
現在是現實,怎麼會真有小蛋糕?
我鬆開手裡的東西,「哐啷」一聲,金屬掉落的聲音。
我拍拍腦袋,撐起身子,我似乎身處一個房間,右前方有個電視,電視的光源勉強照亮了些昏暗的房間。
電視中傳來女子的**。
我的神智一下子清醒。
右前方几步的距離,有一台超大顯示屏的液晶電視,電視中放着不堪入目的片段,那片段中的女主角——是陶瑩瑩。
而背景正是那晚遭受槍擊案時,我看到朱吉爾的地方。
可是那個裏面只有陶瑩瑩的臉,朱吉爾和其他人的臉全都沒拍到。
電視的光線向前蔓延,我的前面,似乎還躺着一個人。
那個人很安靜地躺在那裡,一動不動,身體旁邊流着一灘水。
水?
我心裏忽然害怕起來,怕那不是水。
而是——血!
「啊!
啊!」
我害怕地大叫起來,身子開始頻頻向後退,移動間,手不小心碰到了方才手裡抓着的金屬玩意兒,那東西便在靜得可怕的房間里發出叮了哐啷的響動。
「顧司銘!
顧司銘!」
我腦袋一片空白,明知道此刻叫他是痴心妄想,卻還是忍不住叫。
或許他早就給我養成了這種習慣。
他總要告訴我:「鐘意,以後害怕的時候就叫我的名字,保證你一叫就不害怕了。
不信?
來,你叫着試試。」
後來,我一發病時,一想到東方徹那晚時,就會大聲叫顧司銘的名字。
他在,他總在的。
我抱緊自己,才注意到自己手上沾了黏稠稠的一片,我又把那隻手甩開,僵在那裡,哭得腦袋都發暈。
「顧司銘,顧司銘,你來好不好?」
「好。」
門被踹開,房間燈被按亮,我茫然看向門口,顧司銘就站在那裡。
他一進門便緊緊凝着我,兩隻手攥得死緊,他說:「鐘意,沒有我,你真的過不好。」
沒有人知道,不會有人知道,那一刻,我才意識到顧司銘對我有多重要。
我想告訴他,顧司銘,我知道錯了。
可是,不行。
我拿起手邊被我遺棄的金屬刀具,站起來,指向他:「顧司銘,你別過來,你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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