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猛地從床上彈坐起身。

她雙眼泛紅，話里滿是不忿：「他憑什麼結婚！歆歆才走了兩年，他憑什麼！」

況歆靠坐床頭靜靜地看着她，很慢地露出一個笑容：「我都死了，總不能讓他守着我，一輩子不娶老婆吧？」

況歆站起來，她想拉住陸孟瑤的手，卻只能象徵性地落在她的手背上。

「他走出來了，瑤瑤，你也該走出來了。」

一個星期後，大吉日，諸事皆宜。

周莫洵的婚禮便定在這一天。

婚禮場地，在他名下的一處莊園舉行。

況歆不知怎的，就來到了這裡，兩年前，她也將他們的婚禮規劃在這裡。

熟悉的婚慶舞台，熟悉的粉白相間的夢幻主題，她曾畫在設計圖紙上的一切，如今都真實地還原在眼前。

周莫洵和段嘉心挽手的迎賓照，一比一還原的迎賓人形立牌，立在賓客簽到處。

況歆站在人形立牌前，段嘉心所在的位置，原本是屬於她的位置……

婚禮進行曲，恰在此時響起。

段嘉心穿着一襲華麗的拖尾婚紗，揚着幸福的笑容，緩緩走上舞台，一步一步走向台上的周莫洵。

這是況歆在夢中排練過無數次的場景。

她站在段嘉心的身後，目光灼灼望向舞台那頭的周莫洵，學着段嘉心的動作，提着不存在的婚紗裙擺。

一步，一步。

一步一步走向本該屬於她的新郎。

幾步路，那麼長，又那麼短。

終於站定在周莫洵的面前，況歆垂眸，紅着眼笑了，「周莫洵，要是我沒死，我們的婚禮應該也會這麼夢幻吧？」

話落，她抬起淚眼凝向周莫洵眼底，卻發現他的視線並沒有落在段嘉心的身上。

周莫洵猩紅的目光如有實質般朝她射來，指尖的戒指失手掉在地上，聲音顫抖着：「歆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