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看見我？」況歆的聲音無比沙啞，她瞪圓的眼滾下兩行熱淚，反覆確認着，「周莫洵，你真的能看見我嗎？」

「歆歆，我真的能看見你，原來你沒有死……」

周莫洵一步步靠近況歆，直至觸碰到她半透明的魂體，他才緊緊將況歆擁入懷中。

「我以為我這輩子再也見不到你了……況歆，沒有你的這兩年，你知道我是怎麼過來的嗎？」

這擁抱太陌生了，況歆的眼淚如同斷了線的珠子，一滴一滴砸下來。

況歆鬆開周莫洵，她看向倒在血泊中的身體，又看向周莫洵，聲音哽咽：「周莫洵，可你死了……」

可周莫洵的視線卻始終落在況歆的臉龐上，聲音也哽咽了：「我只想和你在一起。」

兩年的思念傾盆，周莫洵一句話將她的防線擊潰。

況歆擦掉眼淚，她露出笑顏：「周莫洵，我們一起走吧。」

在這一刻，忽然不想去計較任何過去。

她想和他一起轉生，他們還有下輩子。

周莫洵沒有說話，況歆牽住他的手，即將離開這裡的時候，一道撕心裂肺的哭喊響起。

「莫洵！」

是段嘉心的聲音。

周莫洵的腳步頓住了，他飛快地回過頭。

況歆順着他的視線看過去，段嘉心趴伏在周莫洵滿是血跡的身體上，悲慟大哭。

「莫洵，醒醒，我是心心啊！你睜開眼睛看看我，周莫洵！」

況歆的手忍不住握成拳，她不動聲色地看向周莫洵。

他皺着眉，一雙銳利的眸子里堆滿了心疼和痛苦，不自覺地鬆開了他們交握的手。

況歆的視線下移，看着自己空蕩的手心。

忽然想，周莫洵，你是騙子，其實你早就愛上別人了。

況歆將雙手背在身後，故作輕鬆地笑了笑：「周莫洵，還走嗎？」6

周莫洵終於轉過頭看向她。

只一眼，況歆明白了一切。

周莫洵的嘴唇微張，他要說話了。

在周莫洵開口前，況歆語速極快地搶話：「等等，還是算了。」

她強忍着眼淚，扯出一抹笑：「我開玩笑呢，周莫洵你不會當真了吧？我才不想和你一起轉生呢。」

況歆的雙手抱臂，誇張地笑起來，演得像惡作劇得逞一樣：「實話和你說吧，過兩天我就能轉生了，而你還不知道要排多久隊呢，我才不給你占我的便宜。」

「歆歆……」周莫洵的聲音很沙啞，他上前兩步，想拉住況歆的手，況歆卻伸出手，猛地將他向後推了一把。

「別碰……」況歆的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