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聲晚岳時珩》[周聲晚岳時珩] - 第3章(2)

皺眉:「雪太大了,明天再說吧。」
……
翌日,雪過天晴。
紛紛揚揚下了整晚的雪,終於停歇。
陸路不好走,岳時珩動用了私人飛機。
飛機在療養院大坪落地,一片雪中,岳時珩迎風走出。
他攏了攏肩上的披風,闊步朝周聲晚所在的病房走去。
兩人少時相戀,周聲晚曾說,他就是自己的至尊寶,好踩着七彩祥雲去接她。
而今,他來兌現承諾了。
岳時珩疾步在前往病房的長廊,行至病房門口,他抖乾淨身上的雪後,推開了門。
「聲聲,我來接你了。」
輕快的語調落地,他臉上的淡然卻倏然僵住。
周聲晚的病床空空蕩蕩,沒有人躺過的痕迹。
他逮住經過的護士,皺眉問道:「這床的病人呢?」
護士頓步,往病房裡瞥了一眼:「周聲晚啊?跟我來吧。」
她語氣淡然,岳時珩的呼吸也跟着變輕。
她合上查房本,領着他往走廊盡頭走。
原來是換了病房,岳時珩莫名鬆了口氣,腳步也跟着輕快了些許。
他隨口問一句:「怎麼換病房沒有通知我?」
護士眉頭一皺,在走廊盡頭停了步,岳時珩也跟着停下。
他還想問些什麼,護士卻先開了口:「人是昨天凌晨走的,生吞了一把安定,不好說是毒死的,還是噎死的。」
末了,她又似遺憾般輕嘆:「不過也總算是解脫了。」
說著,她握住停屍房房門把手,皺眉看向已經呆若木雞的岳時珩:「死者遺容,你需要看一下嗎?」
岳時珩的心像被鑿開了一個大口,狂風呼嘯着灌進來,又冷又痛。
而周遭氧氣都在急速抽離,連護士的聲音都像被裹挾得扭曲變形,聽不清他在說什麼。
「不可能……不可能!她答應過要等我的,我說過我會來接她,她怎麼可能不等我!」岳時珩低聲說著,彷彿只是為了勸服自己。
這病房實在太冷了,岳時珩邁動僵硬的雙腿,推開門走進停屍房。
他邁着灌鉛的步子到床邊,輕輕拉下蓋過了周聲晚頭頂的被子。
她的面容看上去那麼安詳,就像是睡著了一樣,岳時珩的手撫上她的臉,低頭在她的唇上印上一吻。
「聲聲,起來了,我帶你回家。」岳時珩輕聲呼喚着,像從前無數個清晨,他都是這樣喚醒身旁熟睡的戀人。
他這才發現,周聲晚已經瘦得像一朵乾癟枯萎的花,再也不像從前那樣光彩照人了。
岳時珩捧着她的臉,拇指一遍遍撫摩着她的臉頰,「聲聲,你是不是生氣了?我知道錯了,我可以給你解釋的,你起來,聽我給你慢慢解釋好不好……」
喉頭的哽咽硌得他雙眼通紅,一滴眼淚落在了周聲晚的眼瞼上。
「你為什麼不等我……為什麼不肯等等我……」岳時珩埋首在她的脖頸間,溫熱的眼淚無法暖化她冰冷的身體。3
「時珩!」急促的高跟鞋聲由遠至近,聞訊趕來的徐若冰跑進病房,卻被眼前一幕震得僵在原地。
周聲晚毫無生氣的臉猝不及防映入眼帘,而岳時珩伏在她身上,悲慟至極。
「周、周聲晚……她這是怎麼了?」
護士又說了一遍,「周小姐,吞葯自殺了。」
「她好好的怎麼會吞葯自殺!」岳時珩雙目猩紅吼道,「一定是你們誰害了她!」
護士神情惶恐,語無倫次地解釋着,岳時珩一句也沒聽進去。
「閉嘴!滾出去!」他的視線凝在走廊的電視屏幕上。
醫護們忙不迭地退出去,病房裡只剩下岳時珩和徐若冰。
電視里還在播放着娛樂新聞,說話的正是剛才直播他們婚禮的現場娛記,「岳氏集團新任掌門人岳時珩臨陣逃婚,全城矚目的豪門婚禮驟變笑柄……」
「她一定是看了婚禮,才會想不開自殺……」徐若冰也紅了雙眼,目光從電視上移開,落在周聲晚的臉上。
「要是她再多等幾分鐘,就會發現這場婚禮完全不是她想的那樣。」
岳時珩大步上前掐住徐若冰的脖頸,「是你非要演這齣戲,現在滿意了?她死了!」
徐若冰攥着他的手腕,精緻的小臉因缺氧而漲紅,她哀戚地看着岳時珩,「所以呢?你要讓我下去陪她嗎?」
岳時珩沉下臉,甩開了手,語氣冰冷,「她不會想看到你。」
徐若冰扶着牆才站穩,她劇烈地咳嗽許久,才緩了口氣,對岳時珩說:「我勸過你,把真相告訴她,是你說怕她傷心,選擇瞞下來。」
看見岳時珩神情變得痛苦,徐若冰眼中閃過不忍,她別開眼,「可事實證明,這樣傷她更深。」
「夠了。」岳時珩紅着眼看向她,「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
「時珩,我是想告訴你……」徐若冰走上前,拉過他的手覆在自己小腹上。
「我們的目的還沒達到,你不能就此半途而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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