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做到，一邊對她下死手，一邊說給她報仇？

周溫冉別開眼，眼中一片死寂：「這不就是你想看到的嗎？這樣，我就可以永遠閉嘴了。」

岳牧川眼裡閃過詫異，旋即又握住了她的手，輕聲安撫：「別說傻話，我怎麼會希望看到你這副樣子？我每天都在想如何能讓你儘早出來……」

周溫冉打斷了他：「既然如此，那你幫我申請重審，讓我出獄。」

她的語氣透着不容拒絕的倔強，岳牧川知道她生氣了。

沉默中，周溫冉透過岳牧川的深邃雙眸看到了自己滿是傷痕的臉。

她累了，那無盡的深淵她不想再沉淪下去。

她別過臉不看他，岳牧川卻被強硬扳過肩膀。

「我答應你，等到聖誕節，我一定帶你出去。」

話落，岳牧川在她唇上印上輕柔的一吻。

聖誕節。

雜誌上寫得溫溫楚楚，他和徐若冰的婚禮就定在聖誕當天。

多諷刺啊。

她閉上了眼，輾轉了身子留給岳牧川一個背影：「希望你說到做到。」

「溫溫……」

岳牧川還想說些什麼，急促的叩門聲打斷了他。

趙凡焦灼的弱聲在周溫冉身後響起：「『徐、徐總』那邊有情況，非要見你。」

好一個，徐若冰，徐總。

岳牧川幾乎沒思考，留下一句「我改日再來看你」，便快步離開。

望着他頭也不回的背影，周溫冉抬手擦了遺留唇角的痕迹，合上酸澀的眼，一行清淚順着眼角流了下來。

心底微涼，滿是絕望。

如果她可以自由做到靈魂出竅，那該多好，她就不用像活死人一樣躺在這病床上，咀嚼絕望……

她就能離岳牧川遠遠的……

又幾日後，她再一次莫名脫離了動彈不得的肉身。

周溫冉欣喜地離開病房，她拔腿朝走廊盡頭的光明奔去。

路過拐角時，一對十指相牽的男女說笑着穿過她透明的身體。

周溫冉腳步一僵，就聽見岳牧川撫着徐若冰尚平坦的小腹，柔聲承諾——

「……不管你肚子的孩子是男是女，都會是我唯一的繼承人。」